“你去哪?”温郑拉住欲跑李偲。
“我去鹤寄山啊。”
“你御剑追得上水张凌吗?”温郑问出最实在的问题。
“……”能追上个鬼。“我去往钟山的路上等着他。”
“我们可是应了那张凌的请求,看着你,你哪都甭想去。”白远阳和和萱走进来。
“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是吧?”李偲也无奈了。
“不是,我是你这边的。”和萱跑到李偲身边抱住她的胳膊。
“那咱们两个开溜呗。”李偲似真似假地问。
“张凌说你们要办喜事,你答应他了。因此,他不在的这几天里,与归府大门张灯,二门结彩,大红喜字,龙凤花烛都布置起来。”白远阳一副指点江山的派头。
“最重要的是吉服。”和萱道。
“吉服不是交给白霁阳了吗?他的饲主鸣泉居士可是刺绣的国手。”温郑师兄插嘴。
“对哦。偲偲,你一会和我去后山见见萧鸣泉,这吉服可是要量身定做的。”白远阳一拍脑门。
“哎!你们等会,什么喜事,什么吉服?”李偲总觉得自己断片了。
“张凌说你答应嫁给他了呀,莫非他道谎?”温郑一脸紧张。
“那倒不是。”李偲有点尴尬。
“哦,我知道了,你是被逼的,不是甘愿嫁他。”白远阳拉住李偲。“偲偲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我打得张家人满地找牙,也不会让他们强迫了你。”
“你可真会猜。”李偲彻底没脾气了。
“那你还犹豫什么,既然是真心答应,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温郑的语气仿佛在说什么天经地义的事。
“我是答应过,可没说是现在啊。”李偲叹气。
“这等好事赶早不赶晚,信姐姐的没错。”和萱拉起李偲往外走。“走,咱们做吉服去。”
不过,想困住李偲,单凭清心山里这几个人是远远不够的,李偲转个身就把他们都给闪了。
这一天,李偲已经快到武英郡了。张凌还在鹤寄山。
“小云,你们那边怎么样?”李偲闲来无事就想关心一下张凌那边情况。
“呜嗷!”
李偲吓一哆嗦,差点从树干上掉下来。
“哈哈哈,吓一跳吧?”水浸云笑道。
“什么情况?”李偲盯着眼前的“遮天”大口问。
“我找到张公子的时候他已经是在鹤寄山了,张公子将路远的灵丹化入护身符篆施展出来,那腾蛇忽然冲出来追着我们就咬,我们本来说要和腾蛇谈谈条件,不过这腾蛇仿佛入魔一般根本没法对话,这一点倒是被你料中了,打了几个回合,这家伙修为实在太高,我们只好躲到‘千里月’溶洞里,天坑洞口小,腾蛇进不来就在上面又撞又啃。这都快四天了也不见消停。”水浸云回答。
“那舒尘呢?”李偲问。
水浸云低头,李偲便看到张凌在水潭边打坐修炼,见他没受什么伤,李偲也就放下心。
“救兵还没到吗?”李偲又问。
“没呢。”
李偲得意洋洋地晃着腿,“叫你们等等就是不听呢,这下好,被困住了吧?救兵什么时候到我可不保证,你们等着看吧。”
“你究竟请谁,在不在谱啊?张公子已经饿了两天了。”水浸云故作紧张。
“什么,你们都没带吃食吗?”李偲坐直身体。
“带了,不过只带了两天的,现在是夏天,带多了也馊了。”水浸云回答。
“不逗你了,算算时辰,今晚就会有人接应你们,帮我照顾舒尘。”李偲正色道。
“你放心。”
李偲收了心神换个姿势倚坐在树干上打算小憩一会。
六、七月是一年中最热的月份,即便武英郡地处北方,晌午一到,行路客商大多还是会到路边的树林中躲阴凉。
“荃哥。”押镖的小哥用手肘碰了碰领头的镖师。
被称作荃哥的镖师也瞧见了,不远处的树上睡了个少年。林中光线斑斑驳驳,阳光似是随风动,划过少年襟前精美的纹样,金银丝线在阳光下一闪一闪,耀人双目。少年人五官精致,身着白色上领直袖袍,内衬紫色里衫,革带束腰,小腿自树干上垂下,略长的裤脚盖在鞋面上,显得格外修长。
“俏啊。”押镖的小哥不由叹道。
“咱们去那边,这样的贵人你少招惹。”荃哥一推身边的伙计。
“不是,荃哥,如此姿容,转手卖了……”
“卖,卖,卖,卖了他的钱正好给你九族买坟地。”镖师怒道。“贼胆包天,哥儿几个还没活够呢。”
“不是,荃哥,我觉得小四哥说的有道理……”
“短见识的东西,没见他内衬紫衫吗?律条有载,三品以下非御赐不得着紫色。”荃哥压低嗓音,“有他这年纪的三品官吗?这八成是个偷跑出来玩的皇亲。不知天高地厚的,咱们绕着走就是了。”
待人都走远,李偲睁开眼一脸的失望,这一代天高皇帝远,年前闹了瘟疫更没什么人管了,走镖的都是半商半匪,李偲出来时慌促没带什么银钱,她又不能跑去打家劫舍,这几天基本就靠黑吃黑走过来的。
“就不该穿舒尘的衣裳,真挡财路啊,又要饿一天。”李偲打打身上的土继续赶路。
其实出了与归府李偲就明白张凌的心思了。
之前一战,路家精锐折损大半,加上此事传出路家名声一跌到底,路家算是倒了,路远死后,李偲的父亲李诚和路家互利的合作前提也不存在了,李诚现在是走投无路,如果他找个山沟沟一忍,这辈子不露面也就罢了,怕只怕他对若水灵贼心不死,张凌是效仿李偲,打算怀揣金饵钓香鳌。
张家在前面招摇过市,若李诚真打算破釜沉舟,必会尾随,敌暗我明,敌寡我众,找起来会很难,可若有只小黄雀独自隐在暗处便会很容易发现其行迹,到那时便可轻易将其击杀。这事由可以随意变换外形的李偲做最稳妥,可张凌并不是很想和李偲去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对付坏人,并不是只有变得比他更坏这一条路。李偲不是那样的人,不然在昆仑时也不会那般心灰意冷,张凌也不希望李偲变成那样的人,因此,才带着众人离府唯独什么都没和李偲说。可李偲还是来了,她不能对父亲下杀手,更不能看着父亲害张凌。
李偲御剑越过树冠,却闻到扑鼻的腥气。往北没有多远便看到镖师们的尸体。看距离他们也没走出多远,杀这么多人,李偲却一点声音没听到,显然是高手。
李偲上前检查,看到了熟悉的击杀手法和并不陌生的刀伤。看来,黄雀离螳螂并不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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