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的只是那个大汗公主,她爱着魏扶风却顶着宋纤纤的肉身,魏扶风爱着宋纤纤却看不到大汗公主的灵魂。
这样会有多折磨,也许那是她身为千面时的惩罚,但至少她可以每天看到魏扶风,比自己幸福吧。
自己不过是一个人。
一个人走在街上,皇城就在路的尽头。
“也许不用回去了吧,”她自言自语,同时将袖中的碧诀扯出来,道,“你最后再帮我做件事。”
“什么?”碧诀正在睡觉,睡眼惺忪。
“给魏十六带个信,说我谢他多日款待,我现在要去云游四方,暂不回他的皇宫了,”凤翩歪着头,“我虽然法力全失,伏妖咒却还是会念,我现在就替你解了咒,放你自由,你帮我带好话,算是完成任务,以后我们互不相干。”
碧诀眼睛一亮,顿时睡意全无:“真的?”
“真的。”说着凤翩闭眼念起了另一道咒语。
身上的束缚一下被解开,碧诀如同重生般一下子跃上空中,在空中对凤翩叫道:“我这就去带信,咱们后会无期。”说着似乎怕风翩又用伏妖咒治它,一溜烟便失了踪影。
竟然有些失落了呢,凤翩看着碧诀消失的方向,苦笑着摇摇头,转身往城门方向而去。
大治五年。
国泰民安。
灰衣男子坐在土堆上看着一蛇一鬼在打闹。
“不许再变成男人,不许,你想恶心死我吗?”鬼咆哮着。
蛇转眼又变成英俊的男子,冲鬼抛了个媚眼,道:“是男人你也不是一样爱我,昨天还牵人家的手?”
“你放屁,谁牵你的手,是你硬塞过来的。”
蛇笑:“你说实话吧,你是不是更喜欢我男人的样子?”
“你去死。”鬼已经扑过去。
男子叹了口气,怎么,就没有摆脱那条蛇呢?分明五年前已经解了它的伏妖咒,却仍是无赖的缠着他?
男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不理会那一蛇一鬼,直接往西而去。
往西不久便进了城,那是江南的一个小城,他前几天刚接到的生意,说是城中刘员外家的独生女被一只公狐狸精盯上,现在闹得厉害。
“凤翩,这里果真妖气很浓啊。”蛇站在刘员外家的宅院门口,用力的嗅了嗅。
凤翩在这五年里已经恢复了点法力,虽然不是全部,但已经可以用一些简单的法术,凡人总要吃喝,她不得已做起了捉鬼的生意,如今已经颇有些名气。
“天师来啦,请进请进,”陈员外只有一个女儿,哪能不着急,殷勤的将凤翩迎进屋,“天师一路辛苦了,老朽备了薄酒,迎接天师。”
一桌菜很丰盛,凤翩吃得半饱,抬头看到在一旁陪着的陈员外虽然热情招呼,却难掩焦急,显然是担心自己的女儿,便放下手中的酒杯向陈员外问道:“不知员外是怎么知道是狐狸精作祟,是否看到它的样子?”
陈员外叹了口气:“其实老朽初时也不清楚,只是一向文静的女儿忽然像得了失心疯,整天疯疯颠颠唤着一个男人的名字,还说夜夜会和那男人在梦中相会,老朽家中养的狗每晚都会叫个不停,不止我家的,这城中养鸡的人家都有鸡失窃,我觉得不对劲,便请了一个道士来看,他只说是狐狸精,却根本降不住它,被拔光了一脸胡子后,吓得半死,让我另请高明,自己逃了,”陈员外说到这里,声音带着泣声,低低道,“可怜我这女儿,已到了适婚年龄,现在无人敢登门啊。”
旁边的碧诀听了哼了哼,凑上来道:“员外放心,我家天师是个能人,别说是小小的狐狸精,就算来个大妖怪,也可以将它捉了,还府里一个安宁。”
那蛇妖食了几年人间烟火,此时已很懂得人情事故,说的话也很是中听,员外听得甚是高兴,擦着眼角的泪,道:“如此甚好,再好不过。”
陈员外的独生女唤作陈浣浣,住在最里面那个院子的西厢,凤翩来到屋前时,门前两个家丁把守,门上连上了三把锁,心里不由想,若真有妖,岂是三把锁可以锁住的。
“果然有股骚狐狸的味儿,”碧诀狗一般的到处嗅,“多半真是只狐狸精。”
“将门打开吧,陈员外,我且瞧瞧小姐的情况。”凤翩冲身后的陈员外说了一句,三把锁便被打开。
陈员外将凤翩领进去,却见屋里珠帘中,一个少女端坐在窗前,她此时是男装,也不理会什么男女有别,直接走了进去。
那少女吓了一跳,回过头来,一旁的碧诀低低叫了一声。
“怎么?”凤翩回头。
碧诀道:“你不觉得这女子初一看很像你吗?”
凤翩扬了扬眉,经碧诀一说,果真是有点像的,特别是眉眼。
“浣浣别怕,这是爹请来的天师,来抓那个狐狸精的。”陈员外走上前来,对凤翩说也不说一声便走进来有些不满,却也不好说什么。
陈浣浣这才仔细打量凤翩,半晌,哼了哼,冷笑道:“想抓我家胡郎吗?区区一个道士怎么会是我家胡郎的对手?”
“浣浣!”一旁的刘员外大喝一声,“替个妖说话,我看你真是疯了。”
陈浣浣全不理会父亲的怒意,别过头不理会他。
“你看,你看,天师,浣浣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以前是个乖巧文静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一定要救救她,救救她。”陈员外哭哭啼啼的抓住凤翩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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