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青年瞅准了安斯艾尔此刻的心态, 毫无顾忌地狮子大开口, 而安斯艾尔眉头也不皱一下, 只要他有的, 一律应承下来。
如果其他人在场, 看到这番架势，估计下巴都会掉下来。可惜在场的人, 不是特别淡定的, 比如大祭司，就是全程懵逼的, 比如杨涛。
两人就这样飞快谈妥了所有条件。
事后, 安斯艾尔与杨涛谈起时，说道他答应的最重要的一个条件, 并不是那一条条的看似珍贵的魔法材料, 青年看似狮子大张口, 其实很明白底线, 并没有提真正让他为难的要求。
安斯艾尔代表朗奇王国与青年的协商条件中最关键的一点，便是大祭司只需为王国做三件事，从此以后，王国便放弃对他的通缉。救杨涛这事也包括在三件事之内。
杨涛“噢”了一声, 不过他还是有点好奇, 到底大祭司当初做了什么样的研究, 导致他背叛了王国。
“是永生之法。”安斯艾尔道。
“永生？”联想到大祭司少年般的外貌, 杨涛有些明了, “他外表这么年轻, 就是因为研究了这个？”
“是。”
“可是……”杨涛疑惑道，“为什么不允许他做这种研究呢？能延长寿命不是好事吗？”
地球上也有很多科学家进行基因研究和进化，希望延长人类的寿命。尽管谁都知道永生是不可能做到的，所有生物必然会经历诞生到灭亡这一过程，但这并没有停止人类对于生命孜孜不倦的探索。而这类研究这也是被国家允许的。
难道大祭司为了做研究，秘密进行了被国家禁止的残酷实验？他不由想到了某些电影中的情节。
安斯艾尔道：“只有神才能够拥有永恒的生命，即使是最接近神的大祭司也不可以踏足神的领域，否则不仅自己会付出巨大的代价，也会给整个国家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杨涛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灾难？本来就不存在神，难道还会有神罚？”
安斯艾尔有些惊讶地看他：“杨不信神？”
“嗯，我们那很多人都是无神论者，你们这的人都相信有神吗？”
安斯艾尔沉默了一会，道：“自古传说，世人所获得的斗气和魔力皆来自于神的恩赐，我从没见过神，也不知有是没有——那与我无关。”他顿了顿，认真地看着杨涛道，“杨，这种话你在我这里说便好，不可让其他人听到，我虽然不惧，可我怕有疏忽的时候。”
杨涛秒懂，感情这异世大陆和欧洲的中世纪差不多，神权至上，民众都是被洗脑的疯狂信徒，抓到异端就要放到火刑架上烧死。
“那大祭司可有付出什么代价？我看他活得好好的啊。”
“有，他失去了味觉、嗅觉和大部分的听觉。”
杨涛惊讶地“咦”了声，低头思忖，假如付出听觉、嗅觉和一部分听觉为代价，可以换来永远的青春，这笔买卖划不划算？
不管划不划算，他觉得有些爱美如命的女人肯定愿做这样的交换，反正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不影响正常生活，听力差还可以戴助听器呢！
“不仅如此，他还丧失了孕子的能力。”安斯艾尔继续道。
呃，仅仅只是失去生育能力，还是连男人的X能力一起失去了？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可真是得不偿失，杨涛心想。
“而他的成果也仅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拉长了百年的寿命，能够在活着的时候保持年轻的外表罢了，当接近生命的尽头时，他的肉体会陡然之间衰老，变得比普通人还不如。何况……”安斯艾尔话锋一转，“他的爱人不过是一个低阶法师，寿数有限，且拒绝接受他的长生之法，他便只能看着所爱之人一天天比自己衰老，最后死在自己的眼前，我想即使对大祭司来说，也不是很好的体验。”
安斯艾尔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可见他对大祭司的做法有多不以为然。
应该说在罗然大陆上，所有光明阵营的势力对永生的研究都是公开反对的，基于信仰或政治的原因无需多言，安斯艾尔的反对大半是从己身的好恶出发。
杨涛作为地球上土生土长的Z国人，从小听着神仙故事长大，电视上每回播西游记必看，后来又撸多了修真文，对长生久视有着天然的向往，他倒是觉得这事无所谓，假如以后能成功研究出没有副作用的方法，与自己的亲人一起长长久久的活下去，那多好，至于会不会最后活的太久无聊了，到时再说吧。
大祭司检查了杨涛的状况，表明他需要进行三次的梳理，才能完全拔出他体内紊乱魔力，每次梳理的间隔需要七天。
第一次梳理，杨涛很是受了番罪，不过和那时痛得满地打滚比起来也不算什么了。
安斯艾尔全程握着他的手，就算杨涛难受极了，死命掐他的手心，他的力道也始终温柔。
结束后，杨涛汗津津的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但缓过了劲，倒觉得从所谓有的轻快，好像这段时间淤积胸的一口浊气终于吐出了。
他开心地笑道：“安斯艾尔，我觉得好多了。”
安斯艾尔想要回一个笑，却抵不住腹部传来的一阵阵疼痛。
杨涛发现他面色惨白，额头冷汗涔涔，一只手还扶着肚子，陡然明白了，惊慌失措地大叫：“你，你你是不是要生了？”
安斯艾尔蹙着眉峰，忍痛道：“应该是，我的羊水破了。”
“啊，啊，那那那咋办？”杨涛抖抖索索地扶着安斯艾尔。
“扶他过来躺下，叫你们的接生师过来！”瘦弱青年看不下去地道。
杨涛六神无主，双脚像踩在棉花上，好不容易叫来接生师，身旁的随从却要把他和大祭司他们一块推出去。
杨涛又急又怒：“你老推我干什么？”
“丈夫不能进产房，这是规矩！”
“规矩你个头！”
杨涛把那人狠狠一推，拼命挤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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