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聚义厅被砸,所以张□□索性歇业休息几天,正好陪着谭小飞在家养伤。不过说是养伤,对方却是没一天消停的。
谭小飞刚好一点,就坐在院里的长条凳上,指挥着弹球在自家四合院里装沙袋。弹球这小子,对着张□□从来直呼其名,对着谭小飞就一口一个飞哥,叫他往东他不往西,简直就是言听计从。
弹球在那边挂沙袋,张□□则被勒令在另一边认认真真的做热身运动。他也是才知道,原来谭小飞高中的时候就得过全国性质的拳击比赛冠军,所以教起人来也是一板一眼的,连最无聊的热身也不能懈怠。张□□一边热身一边偷眼看着阳光下的谭小飞,这人裹着张学军的军大衣,两条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着,脊背挺的笔直,漫不经心的逗着鹩哥。
谭小飞这人原先身上穿的带的,无一例外都是名牌,张□□能认识的也就是chanel、Burberry之流的大牌,很多潮牌他连听都没听过,可只要上手摸一摸料子,也能知道价值不菲。只是现在受了伤,只能穿些宽松的,张□□将张学军的军大衣翻了出来,谭小飞居然裹上就不肯脱了。
不得不说,哪怕这种土到掉渣的衣服也分人穿。谭小飞剃着一脑袋秃瓢,浓黑的眉毛下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哪怕他现在浑身放松,却也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慑人气质,半点没被这身作古打扮带偏,反而衬出了一股子驰骋四九城的小炮儿气质。张□□恍惚间,仿佛看见话匣子说过,她十六岁时看见的六爷。那时候的张学军,大约也像现在这样,裹着军大衣,目光凌厉,像乱石岗里烁烁发亮的金刚石。
谭小飞抬眼就看见张□□正看着自己发愣,唇角微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便冲着他扬了扬脑袋,高声嚷道:“想什么呢?热身热好了?刚刚教你的动作,都会了吗?”对于教张□□练拳这事,谭小飞一反常态的认真严肃,半点小差都开不得,简直是要将他往世界冠军方向培养的节奏。
张□□撇了撇嘴,双手抬起与鼻梁齐平,右脚略微转动,蹬地发力,然后对着空气狠狠地挥出两拳:“直拳!”然后左手从外面向内勾,带着破空的呼啸声,“勾拳!”最后两手大开大合,从侧面恨恨的挥了过来,朗声道,“摆拳!”
可谭小飞对张□□这娴熟的动作还是不满意,皱着眉头点评:“下盘太散了,站都站不稳!去沙包那练习我看看。”
弹球已经将沙包挂起来了,虽然拳击是会让每个男人热血沸腾的运动,不过也抵不住前期对着空气练基本动作的枯燥,张□□早就迫不及待了。他扭了妞脖子和手腕,气势汹汹的对着沙包走了过去,摆好姿势就是一记勾拳。只是张□□这一拳完全像是打在了墙壁上,沙包轻轻摆出一个微小的弧度,带着上面的铁链子哗哗轻响,连个痕迹都没打出来。
弹球第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被张□□一记眼刀给瞪了回去,掩着嘴想笑又不敢笑,憋的甚是痛苦。接着谭小飞也没忍住笑出了声,两个人瞬间笑作了一团。
这下张□□脸上挂不住了,气急败坏的拔高声音对着弹球嚷道:“弹球儿,我说你丫都往里面灌了什么?水泥吗?!你知不知道这叫沙包?”
“我就灌的……本来就是沙啊……”弹球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分辨。
“你个小兔崽子还敢回嘴!”
张□□将拳击手套脱了下来拿在手里,走过去一把勾住弹球的脖子,将他的脑袋牢牢夹在胳膊下面,拿着手套猛揍他的脑袋。弹球被打的嗷嗷乱叫,跳着脚喊:“飞哥救命!救命啊!”
檐下的鹩哥跟着凑热闹,仿佛加油助威似的,高声喊着:“□□!□□!”
冬日午后的阳光从院子上方四四方方的天空洒下来,晒的谭小飞身上和心里都暖洋洋的,有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岁月静好的感受。
这时,张婶买完菜提着菜篮子回来了。她一进院门就朝着谭小飞晃了晃手里的白色信封:“小飞,我刚在外面看见邮局的刘哥,说是有你的信。婶子知道你行动不方便,就顺手帮你拿回来了。”张婶并不知道张□□和谭小飞的关系,只当他们是一起经营酒吧的好朋友。加上谭小飞长得浓眉大眼,气宇轩昂的,更是爱心泛滥,动不动就帮着买个东西,送个晚饭什么的。
“谢谢张婶。”谭小飞客气的道过谢,接了过来,看都没看就想往口袋里揣。现在谁还寄信,不是广告单就是缴费通知单,没什么重要的。
“小飞,你最好还是看一眼,我听刘哥说好像挺重要的。”张婶看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心的提醒到。
谭小飞的手顿了顿,翻过信封看了一眼上面的寄信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结,上面赫然写着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
“谁的信啊?”张□□看出谭小飞脸色不对,放开弹球,走过来好奇的问道。
“信用卡的对账单,不用理他。”谭小飞将信封对折,揣进口袋,然后从长凳上站了起来,“你们两个别闹了,□□,你再打一次给我看看。”
张□□乖乖的带好拳套,又对着沙包挥了几个拳。谭小飞皱着眉说到:“不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发力的时候不是靠手臂的力量,是靠脚,然后再由腿和腰带起肩部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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