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袖,少年足风流。惹得女儿家两眉羞。
这句话,按在任浅浅头上再适合不过。
她背着手,双眸含笑一步三晃没个正形地往书房走去,一路之上边走边跟那些仆人丫鬟们打招呼,宛如在自己家里一般。
不过是从客房到书房的距离,整个丞相府的下人都知道了,府里来了个俊俏公子!
到了书房之后,“叩叩叩”敲了三声门,任浅浅礼貌地说道:“鹿凡笙求见丞相大人”。
“进来吧。”
笑嘻嘻的推门而入,就看到苏翡正在审核奏折。
“苏丞相还真是勤政,这么早就起来办公啊?”
早?
日上三竿了还早?
就没见过你这么懒的!
苏翡瞅了瞅她:“这话应该我跟鹿公子说才对,这个时辰起床,鹿公子才是真勤勉。”
“哈哈哈,过奖过奖,我一向如此勤快,习惯了。”任浅浅笑着应了,一脸自豪。
呸!脸皮真厚!
苏翡无语至极。
“本相年少时的衣服,鹿公子可还穿的惯?”
这些是他以前十六七时做的但是没顾得上穿的衣服,所以给任浅浅穿了也没觉得有什么。
谁知,他这话一问完,任浅浅直接就在他面前转了个圈:“你觉得呢?好看吗?”
白嫩的小脸清秀可爱,弯弯的眼眸笑起来似乎有星辰在闪烁。苏翡大脑当机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轻咳两声,耳根略红:“嗯,好看。鹿公子生得俊俏,穿什么都好看。就是看着大了些,要不要本相让人改改尺寸?”
他当时穿着正好的衣服鹿凡笙穿上竟然会大,可见这少年的瘦弱。
听说鹿凡笙之前在家不受宠,还被自己亲爹送进了大牢发配充军,可见过得并不好。如今还能这般乐观积极,足以看出他的品性。难怪太傅会愿意收他为徒。
此时,苏翡再看任浅浅时,眼中便有了一丝丝的怜惜。
“既然知道了你是太傅的弟子,本相便会护着你,不再让你受任何的委屈。”
“呃……”任浅浅被他的眼神看得毛毛的,干笑着后退两步:“谢丞相抬举,不过不用改了,总归就是穿今天一天而已。”
“若丞相真是为我好,那就尽快帮我把罪名消了吧。否则,我一介逃犯又有作风问题,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嗯,此事本相会跟刑部说的,你不必忧虑。等会儿本相就让人送你回鹿府。以后若有人胆敢欺负你,你可直接来相府寻我。”
我给你撑腰!
话里的意思任浅浅听的明明白白,却只能报之以干笑。
“一定,一定。”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维护。她现在就是一个都尉家的废物儿子,哪里敢扯当朝丞相的大旗?
她将本来想拒绝护送的话也咽了回去,最近的变数太多,她得好好捋捋。
随后,苏翡又问了一些关于太傅的教导她的日常便放她走了。任浅浅抱着丫鬟姐姐给她留的水煎包和点心便上了回鹿府马车。
一路之上,听着外面喧闹声,任浅浅脑海中的思绪复杂至极。
若是平常时候,她没什么好犹豫的,回到鹿府想办法跑路就可以了。但是现在,知道了师父千机子被囚的消息,她怎么也做不到不闻不问。
千机子是她的授业恩师,对她疼爱有加,也救过她无数次。她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一走了之?
**
在为千机子一事苦恼的任浅浅,还不知道她太傅弟子的身份被传了出去,对整个都城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自从太傅去世,王君便疯魔了,整个柘南王朝的臣民都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过得苦不堪言。
现在,终于有了一个跟太傅沾边亲近的人,即便不能抑制住那个暴君,也应该能让他收敛一些吧?这怎么能不让他们欣喜若狂?
白露书院的院长墨哲,昨夜从宫里回来后,连夜召集了白露三园的管理人员和高层,开始商讨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鹿凡笙。
一部分人说,要把鹿凡笙收到书院当学生。
还有一部分人说,鹿凡笙已经是太傅的弟子了,谁还有资格做他老师?最好的办法是聘请他当老师,来为学生们讲课。
也有一部分人持反对意见,说太傅弟子一事尚不知真假,何必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大动干戈?
即便那鹿凡笙确实是太傅的弟子,但是这几年籍籍无名的,也没听人说起过,万一是个草包呢?
让他来给学生讲课?
讲什么?
讲不出来不就是自取其辱了么?
墨哲听完各方的论点,沉吟片刻,望向真武园园长,也就是觉得鹿凡笙是草包的那人:“陈园长说的也有道理。”
想了想,他对所有人说道:“无论是进园还是聘请都不急于一时,那我们就先发个邀请函,看看鹿凡笙究竟如何吧?”
**
华贵庄重的马车停到鹿府外,让门口的仆人惊疑不定,连忙通秉了鹿都尉。
鹿青出门定睛一看,竟然是丞相府的马车?!
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看错的鹿青,连忙陪笑上前,结果刚走到一半,便看到一个熟悉至极的人从马车掀帘而出,鹿青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怎么是自己那个废物嫡子?!
任浅浅下了马车,笑嘻嘻地与送她来的管家大爷打了个招呼,便转身往鹿府走去。
“呦,我道是谁呢?这不是大义灭亲的鹿都尉嘛?好巧啊!”看到原身的便宜老爹,任浅浅笑的一脸嘲讽:“怎么?是出门来吹风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