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拥有过信仰?
你可曾失去过信仰?
若是你不曾经历过,便不会理解那样有多痛。
就像是一把冰冷的刀插进胸口,
成为绝望的私囚,沉溺于浓稠黏腻的黑暗。
日日夜夜,
蜷缩在空旷冰冷的大殿,
将自己的骨血灵魂跟随思念一寸寸燃成灰烬,
触碰不到一丝的温暖和希望。
每一天,都如同生活在无间炼狱之中,
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曾经的记忆,
才能活下去
.......
书院的厢院一排过去八个灰墙青瓦的房间,任浅浅在第二间。司昱要搬入的是靠墙的第一间。
任浅浅探出头,正好对上司昱望来的双眸,那眸中的荒凉和沉寂,好似不可测量的万丈深渊。其中蕴含的东西过于沉重,任浅浅心中打了一个突,下意识地往回缩,躲起来。
待反应过来之后,硬生生地忍住了缩头的想法。
是,司昱是变了很多。但不管如何,那都是她一手带大的崽儿,她怎么能怂呢?怎么这么没出息?
她挺了挺胸膛,隔着开了一半的房门,坦坦荡荡地望着院子里的人来人往。
司昱站在灰墙青瓦的院子中间,望着那半掩的门后探出一张白嫩鲜活的小脸,有种恍然隔世的不真切感。哪怕面前的人与记忆中的人有着完全不同的皮囊,但是眼底那熟悉的光芒,却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认错的。
那是他的信仰。
自六岁起,便扎根在心底的信仰。
对于任浅浅来说,若是没有前几天的初遇,她还能笑嘻嘻佯装不认识打个哈哈。但是有了那天的相遇,现在她再说什么都有点不合适。所以,她看了一会儿便合上门,开始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
无论司昱为什么出现在这儿,都跟她没有关系。不该管的不管,不该问的不问,不能有任何好奇心,也不能有任何其他动作。探听到千机子在哪里之后她就离开,不再沾染一点是是非非。
“咚!咚!咚!”
敲门声让任浅浅心中猛地一惊,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问道:“谁啊?”
“我!”庄梦缘洪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任浅浅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进来。”
白露书院建在山上最大的好处就是面积足够,每一个学生的房间都很宽敞,用竹篱的屏风隔出了内外两间,外间有书桌凳子软塌,内间有衣柜小桌,十分齐全。
庄梦缘推开门之后便停在外间,识趣的没有往里走,隔着屏风问道:“收拾好了吗?我去领被褥和碗筷。”
“就这么点东西,有什么好收拾的?”任浅浅说着走了出来:“走吧,我们去看看。”
二人从房间出来时,司昱已经不再院子里了,只有几个穿灰衣的仆从在往他房间里搬东西。
“鹿凡笙,你找什么呢?”庄梦缘看她一出门就左顾右盼的,忍不住说道:“你如果找你隔壁新搬来的人的话,那你就别找了。我刚刚看到有人他带着人出去了。”
“出去了?”任浅浅皱眉:“出去干嘛去了?”
庄梦缘翻了个白眼:“人出去干嘛跟你有关系吗?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废话,我家崽子我能不关心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人的身份地位应该不低。你有没有注意到,刚刚帮他收拾东西的那群人,礼仪规矩都是极好的,尤其是领头的那几个,听声特别像传说中的太监。”庄梦缘拉拉她:“你说,会不会是什么皇亲国戚王孙公子之类的?”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这么八卦?”任浅浅不耐烦地把刚刚的话还给了他:“人家什么身份跟你有关系吗?”
庄梦缘虽然不知道八卦是什么意思,但听任浅浅那语气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词。
他哼了一声:“我想下午的时候去找他商量一下换房间的事,不得好好观察一下他人好不好说话?”
“如果真的是他搬进来的话,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就任浅浅现在了解的情报来看,这四年她家崽子的脾气可是暴躁不少,不像是好说话的样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要低调,能别惹事就别惹事,晓得?”
“晓得。”庄梦缘含糊地点点头,显然是没把她的话听进去。不过任浅浅也懒得管他。
两人拿着引导老师给的学生牌,去领了相应的被褥碗筷等日用品,顺便还拎了半袋大米和两种青菜,一块豆腐,一块猪肉。被褥、大米什么的大件全归庄梦缘,任浅浅就提着一布袋的碗筷和青菜豆腐猪肉。
这也是当年任浅浅定的规矩,为了培养学生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自给自足精神,杜绝君子远庖厨这种糟粕思想,每个院子都有厨房,学生想吃饭自己就要自己动手做,不许书院设公共食堂!
在她看来,年轻人,尤其是这种心高气傲的年轻人,就得沾点烟火气。反正锅够大,八个人一锅饭足够了!
当然了,想法是美好的,看着书院的学生实践起来也是美好的,但是等她自己站到厨房里的时候,她就懵逼了.......
“那个啥,三文钱,会做饭吗?”她问。
“想啥呢?做饭?我?开玩笑吗?”他答。
任浅浅简直痛心疾首:“你说,我要你这个杂役有什么用?不会武功就算了,你竟然还不会做饭?!”
“........”呵呵.....庄梦缘简直想一蹶子撂开她:“你不是也不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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