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砖高高举起，李佳辰惊恐闭上眼睛，只听一阵轻微的风从耳边掠过，“嘭——”一闷声，重重砸在李佳辰心上。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他睁开眼，侧目，那块板砖砸在身后墙壁上，借着月光，能看到白墙上留下深深刮痕。
程靳挑眉，扔下板砖，嗤笑声离开。
他头也不回，懒洋洋道：“记住我的话。”
等程靳走远，李佳辰额角蒙上一层冷汗，他身子像是没有骨头般，靠着白墙滑落在地。
他心有余悸摸着胸口，太，太可怕了。
程靳太可怕了。
*
冬念到家洗完澡回卧室，杨织从冬铭那里听说了今晚的事，火气蹭蹭往上冒，当机立断就要打电话给班主任，联系那位男同学。
冬铭及时阻止她，让她别冲动，杨织生气归生气，只好作罢。
心疼闺女，杨织倒杯牛奶，去了闺女房间。
冬念正趴在书桌上做功课，穿着睡衣，毛绒绒一团，甚是可爱，杨织心里顿时软的一塌糊涂。
她走过去，把牛奶放桌上，坐在一旁：“念念，做功课呢，累不累？”
冬念写下最后一个数字，收笔伸懒腰：“不累，刚好做完。”
说完，顺手拿着牛奶杯，抿了一口：“怎么了妈？”
杨织疼惜的摸着她柔软的头发：“你爸爸都跟我说了，念念，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一定不要轻举妄动，你是女孩子，在男孩子面前，是要吃亏的。”
她和冬铭就这么一个闺女，那是捧在心尖上宠，万一有什么好歹，她上哪哭去。
冬念干完一杯牛奶，无奈道：“妈，没事，你就是瞎担心。”
杨织叹口气，语重心长：“妈妈就是担心你。”
两母女聊了会儿，杨织打着哈欠，说：“念念，我今天去超市买了点水果，你去给小靳送去，谢谢他那天送你回家。”
冬念眉头一皱，小靳？程靳？
“妈，这么晚，你让你闺女给程靳送水果？你刚还怕我出事，现在不怕我出事了？”
这大晚上的，去哪给程靳送水果啊。
杨织敲了敲她的小脑瓜：“说什么呢，小靳就住咱隔壁，你别因为懒找借口。”
隔壁！！？？
冬念突然知道了惊天爆料。
她扒拉着杨织胳膊：“真的假的，隔壁？妈，大晚上说什么瞎话。”
杨织瞪她：“没有，你快去快去，我见过他好几次了，那孩子自己住，怎么能照顾好自己…”
杨织碎碎念着，推搡着冬念往外走。
合上门，冬念提着一兜水果站在门口，满脸茫然。
她左右一扫，果断往左走。
右边那家邻居她见过，不可能是程靳。
冬念叹口气，酝酿许久，终于抬手准备敲门。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你站我家门口当门神？”
这熟悉的声音——
冬念猛然回头，程靳站在距离她一米远的位置，面上带着不可一世的笑。
与梦中一模一样。
程靳走近，哑着声音重复：“门神？”
“啊。”冬念思绪从记忆中拉回，把水果袋子往面前提了提：“呐，我妈让我送来的。”
程靳垂眸，小姑娘穿着毛绒绒睡衣，头发半干搭在身后，还有一小缕头发微微翘起，杏眼含水，十分漂亮。
他抬手，手掌压在那一撮呆毛上。
刚触碰，冬念就跟见了魔鬼似的，紧张的连连后退，还作出攻击手势：“干什么！占我便宜？”
程靳右手悬在空气中，顿了顿，默默收回。
他上前几步，按指纹开门。
换鞋子，进门。
冬念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进门，她把那袋水果往门口一放：“我放这里了啊，我先走了。”
“等等。”程靳叫住她。
冬念脚步一顿，没好气看他。
两人对视许久，就在冬念耐心即将磨完时，从程靳嘴里蹦出几个字：“明天穿厚点。”
冬念：“？”
什么毛病。
她回到家，躺床上跟陈凝聊天。
陈凝：【杨宁安全到家，她吓坏了。】
冬念：【嗯……程靳居然住在我隔壁。】
陈凝：【真的假的，你俩这什么缘分。】
【……】
夜晚，冬念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熬到睡着，又做梦了。
梦中，天气暖和，蓝天白云似乎触手可得。
程靳穿着最喜欢的青衫，腰间陪着一只玉佩，手里拿着一柄折扇，眉眼如画，翩翩公子模样。
静看倒真像那么一回事，可是一开口说话，画风转变。
清风阁顶层，程靳手撑着木边栏杆，俯瞰这京城的繁荣昌盛。
他轻抿一口茶水，感慨：“不错。小二，送一碗给楼下那位姑娘。”
小二穿着布衣，一听这话，喜上眉梢，连忙泡了杯，快速端给路边那女子。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摆摊女子往楼上瞧了瞧，面色娇羞。
到后来，那女子直接上清风阁寻程靳。
程靳嘴角挂着轻笑，抱拳给其他公子少爷赔不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程某，就不陪各位了。”
其他公子哥哄堂大笑：“程公子快去，别让人姑娘等急了。”
*
两人在清风阁开了一间房，关上门的那瞬间，程靳脸上笑容消失，那女子也面色紧绷。
女子说：“公子，据可靠消息，杨将军在回朝的路上遇害，至今下落不明。”
一听这话，程靳眉头紧皱：“下落不明？消息可靠么？”
“句句属实！将士们都不敢泄露。在回朝的路上出事，很有可能是敌方追击导致，这传出去，有损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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