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雁桃花般的面容露出呆傻的样儿,她瞧见了他咽口水了,喉结一上一下地移动,扑腾的心紧了起来,他不会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做些什么兽性的行为吧?
我都还没有及笄呢,还是黄毛丫头啊,难道真有这么无限的魅力?不行,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一定要克制住啊,江涵秋。
江涵秋作为上了快要十年战场的硬汉子,自制力自然是扛扛的,只是遇到了许雁,常常奔溃失控。
如今镇定了下,内心默念着雁儿还小的话,紧了紧手臂,镇定自若地掩饰自己差点化身为狼的失态。
许雁的目光黏在了院子里的那颗大榕树上,想起了许琳狼狈离去的样子,拽住他安放一旁的手,他笑意渐深地嗯了一声,尾音还微微上扬,勾得她的心痒痒的。
她稍微的示好就能让他那么高兴。
她娇嗔了一眼,“你是不是下午就藏在那棵榕树上?”能时刻观察到自己院落里的动静也就只有那颗树了。
他的手一停顿,顾左右而言他,“别说话,快摸均了。”如果她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面皮微微泛红。
她不信他的话,眼眸子略带遗憾地说:“我本打算好好谢谢你,我今儿回府被许琳欺负了,欺负完我她跑榕树下了,被一窝鸟窝弄得浑身发臭,我本不相信天底下能有如此凑巧之事,还想着会不会是你帮的忙,可惜不是你。”
不知她会如何谢谢自己,他心里幻想着她谢自己的各种行为,美滋滋地,一松口,“唔,你也可以谢谢我,当做是我帮你的。”
他等着她献好卖乖,用软嚅地声音说多谢涵秋哥哥的时候,一抬头,发觉许雁沉下了面色,瞬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暗暗掐了他胳膊肘内侧较为软嫩的肉,还打了个转,咬牙切齿,狠狠地说:“当做是?你竟敢骗我!”
她推搡着他出去,他无奈地看着她,双手举高,任由她像只猫一样到处骚他,他都岿然不动,低沉浑厚的声音:“是我不对,我刚开始不想你知道,怕你心气高,知道我私下帮忙生我的气。后来听你想谢谢我,这才改口。”
他没皮没脸地问:“你想怎么谢谢我,送我香囊?”
许雁双手交叉抱胸,哼哼唧唧地说:“你想得美!”
他狡黠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可是亲口说要谢谢我的,说话不算话?唔,也许我应该去跟大夫人讨要谢礼才是。”送香囊就算了,她这嫩白入葱玉的小手可不能为了帮他绣个香囊变粗了。
“你敢!”她面上一囧,咬着牙根威胁。
他顺手一捞,直接把她捞入怀中,圈住她,低低地说:“你觉得我敢不敢?”好想把她娶回家,天天抱在怀里,那该多美啊。
她拼命挣扎着要出来,用着自己粉嫩的小拳头捶打他,他皮糙肉厚自是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反而觉得像是在按摩一样舒服。
她想喊人过来,可怕被丫鬟们知道,又一次毁了自己的名声,只能委屈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江涵秋如此逼迫她自己内心也不好受,但为了能够让她对自己产生依赖感,此时的不好受是值得的。
“那颗榕树下钉上一套桌椅,你若是有空就到那里去坐坐,抬头也许就能看到我。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我想时时刻刻看着你。”
“要是你不在树上,我还在那里坐么?”她噘着嘴巴不甘心地问。
他是不用去兵营了么?
江涵秋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柔声道:“傻瓜,我不在树上等你,你自是不用傻傻坐在那。”
她妥协地哦了一声,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江涵秋离去之前还再三叮嘱许雁明儿记得吩咐人布置桌椅,她敷衍地应了。
终于把这尊佛给送出去了。
她一把扑到床上,拉起床单,把自己的脸都盖上,热透了,也烦透了。
思绪混乱中,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梦中有人拉扯她的被子,她嘟囔着:“嗯,去榕树下安置一套桌椅。”拉扯她被子的人走开了,她翻了个身,含糊地继续说:“我记得了,不要烦我了。”
许雁舒舒服服地睡到了日上三竿,她从床的里面滚到了外面,刺眼的阳光使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坐起,伸了个懒腰,听到动静的霜儿进来服侍。
等到她装扮完毕,推开房门,一眼望去,榕树下那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椅的颜色与树干颜色一致,上面还摆了套小茶壶,椅子是把背靠可上下移动的椅子,往下一拉就是把躺椅,往上一收就是把普通的椅子。
她觉得像是见了鬼一般,难道是他自己弄的?
许雁妙目盈盈,颤抖着嗓音问:“那套桌椅是怎么回事儿?”
霜儿笑嘻嘻地说:“这不是姑娘吩咐的么?大夫人一听就派工匠来安置,姑娘看看喜不喜欢?”
到底什么时候吩咐的她自己怎么不知道,她内心狂喊着,不得不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走过去,颔首,“很好看。我们去给祖母请个安。”
看着自家姑娘飞快奔走的模样好似后面有什么鬼怪一般缠着她,不由得晃了晃脑袋表示不解。
树上的江涵秋眯了眯眼,露出笑颜,宠溺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刚才她的视线与自己对上了,这是害羞了。
临走进老夫人的院门,她的心才定下来,他在树上,真的靠在树上,动作如此娴熟,姿态如此妖娆,他难道上辈子是树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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