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马车自是比顾家的马车更为亮堂,外罩也大胆地用了金色,里面的陈设说到了实处倒是不如顾家大夫人的马车精致。
实在是因着流华郡主嫁的是将军,这些享受的物件,多少也有些排斥,平日里也少用奢侈的物件,头上的金簪子也是宫里的赏赐了,这才戴上的。
流华郡主与容妃面上笑颜盈盈,实际背地里那是斗得跟乌鸡眼一样。不说其他,就说流华郡主最为恨那种为了男人,主动倒贴也就算了,还用了手段威胁,这样的女子,让流华郡主很是看不起。
容妃最恨流华郡主,除了因她与先皇后交好,更因着容妃一生最为不堪的事流华郡主都心知肚明也就算了,还时不时地到处宣言,容妃想灭口都不能,只能花钱泄火气。
至于皇帝,自然是在一旁看戏了。时不时安地里助一助流华郡主,千万不能让她落了下风,明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很是心疼被欺负的爱妃,给了无数的赏赐,至于对流华郡主的惩罚,只能摇头表示无能为力,也是,毕竟流华郡主这个封号还是先帝给的,这品级,到现在,也是在宫中横行的主了,就是容妃家中势力再大,见到先帝的封号也得忍着,谁叫容妃说来说去就是个妾呢。
马车很是平稳,顾琬坐在流华郡主与苏以峤的中间,像个夹心饼里面的肉馅,软绵绵,团乎乎的。
苏以峤时不时地握了下她的白胖的小手,又放开,跟玩似的。连带着原本剑拔弩张的流华郡主也把注意力落在了顾琬身上。
顾琬成了两人的新鲜玩意儿。一个握着她的爪子,一个兴致勃勃从马车的抽屉里掏出了牛角梳,说是要过过养女儿的瘾,把她梳得漂亮的包包头给拆开了,挥舞着牛角梳,信誓旦旦地说要给她梳个天底下最为可爱的小发髻。
苏以峤也不阻拦,他还是为了报复刚才上马车的时候,流华郡主伸手抱顾琬,顾琬竟然伸出了双手,投入了流华郡主的怀里,让苏以峤很是不快。
他趁机教训下小娃娃,让她明白,当墙头草是要不得的。
至于顾琬,她觉得自个很委屈啊,一个是一心想要争宠的小跟班,一个是官大无数级压死人的郡主,自然还是讨好下郡主保命比较重要。
她这是牺牲了自个,成全了苏以峤,咋他还傲娇上了么?
至于问她为什么知道流华郡主是个不能得罪的人,她摊手表示,估摸是自己天资聪慧,上天过于宠爱,给了一双慧眼,让她一下子就能辨别出哪些人不能惹,哪些人耍着玩也没关系吧?
流华郡主边伸手折腾顾琬的头发,边张嘴说:“你什么时候要回去看看你父亲,他最近有点想你了,催着我来看你。”想着自个的表兄,也是心塞,心爱的妻子病逝了,还得对着后院那个不省心的妾,做出一副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的四分之三的宠爱模样,估摸也就只有这个妻子所生的儿子能宽慰他那受伤的心灵了。
苏以峤拉下了脸,有点不快,他不是不想见自个的父亲,只是每每去见他,都要惹出一大堆麻烦,与其如此,倒不如暂时先忍耐不见,毕竟八岁之前,两人见的次数也不多。
流华郡主见他有所犹豫,想起了一年前他也是偷偷去见了他的父亲,没成想,倒是惹来了杀身之祸,若不是这孩子平日里跟着相公学了一手的好武艺,只怕如今已经跟她苦命的姐们在地下团圆了。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那个贱人,真心是心狠手辣的主,怪不得自个的儿子身体不好,一直都病怏怏的,这是报应啊。
表兄为了不再有新生儿出生威胁苏以峤,一年都不见得在后院休息几日。不过流华郡主倒是觉得表兄想太多了,毕竟以那贱人的手段,只怕是表兄拼命播种,最后也只会是颗粒无收。
等到快要到流华郡主的庄子上了,她的手也总算是闲了下来了,看着面前自己的成果,顿了下,慢慢说:“琬儿,你头上这个发髻,我觉得很是好看,你要相信我的审美一定比你峤哥哥的审美好。”
流华郡主还想为自己的手艺说几句好话的时候,苏以峤冷漠地打断了她的狡辩,戳穿了一个令她不安的真相,“琬儿懂得什么好看,什么不好看,她身上穿的衣裳,就是她自个挑的。”
一句话抹杀了流华郡主想趁机浑沦过去的想法,她战战兢兢地掏出了一面小号铜镜,放在了苏以峤的手里,示意苏以峤拿给顾琬看。
苏以峤用眼神表示:你自己的事干嘛要我来背锅,不干!
流华郡主伸手挥了挥拳头:不干我让你干爹揍得你去找你亲爹都没用。恃强凌弱什么的,流华郡主比顾琬更在行。
不常屈服的苏以峤不得不屈服,只能把铜镜塞进了顾琬的手里。
顾琬在流华郡主说要给她梳头时已经放弃了挣扎了,她知道,自个的头发估摸会成为一团草。
结果,铜镜里面的发髻,说是一团草那恭维了,比草都不如,像是乡村里小花芦鸡踩踏过无数次的快要烂掉的鸡窝一样,毛发很有个性,四处张扬,头花随意搭在了最为上头,顾琬轻轻摆动头,它也跟着随性摇摆。
这样的发髻,加上她胖乎乎的脸蛋,顾琬终于忍不住了,一头撞入苏以峤的怀里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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