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响了,今天老师破天荒没有拖课,班上的同学三三两两地结伴回家,陈芸今天要去她祖母家,不从往常的路线经过,正巧和李莉同路。
舒晴今天父母也有事,不回来吃饭,舒晴的妈妈昨天在她的书包文具盒里塞了张百元大钞和留了张字条,让她好好吃顿好的,不用省钱。
在当时,百元大钞已经比十年后可以买很多东西,那时候的快餐一顿好点的也就五块钱左右。
舒晴看着学校人有点多,又是自个回去,不想下去人挤人,便从书包掏出练习册,把今天早上老师布置的作业先做了。
王裕鑫在座位上看了一会书,收起来,瞅了前面舒晴一眼,见她在刷题,没有打扰她,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整个教室就只剩下舒晴一个人,外面的走廊还有些男生打闹的声音,不过校园里的热闹,越来越小声了。
舒晴很是投入,做题的速度也比以往快了很多,刷刷一张草稿纸,已经用掉了一大半,她边写边感慨着十年后的淘宝有多方便,还可以买到便宜的草稿纸,现在到淘宝店上买草稿纸,也有点小贵呢,倒不如自己拿了不用的作业本来用更实在。
霍弈然从厕所里打扫完毕刚出来,刚才在男厕所拖地板,倒是遇到了清洁的阿姨,很是不客气地以为他是过来抢饭碗的,霍弈然实在受不了清洁阿姨那臭着脸,又在一旁唠叨着他打扫不干净,各种严苛地评价,停下了动作,认真地解释道:“阿姨,你误会了,我是这里的学生,今天是被老师罚的。”
清洁阿姨手臂带着袖套,双手掏着一双两块钱的塑料手套,握着掉了一半毛的拖把,正絮絮叨叨地指着他说:“你看看你,学校怎么请了你来打扫?这角落都没有洗干净,这洗手盆还是水,这边没有冲干净。”
其实她指出的那些,用肉眼都看不清的,也就是故意找茬而已。
当清洁阿姨听到了霍弈然的解释后,像发射炮弹突突突不停的嘴巴停了下来,愣了一会,才大声说:“你说你是这里的学生?”
“是,我是这里的学生。只是被罚了而已。”霍弈然认真地解释,一点都没有不耐烦,他只是想要安慰那位阿姨,不用那么在意他,他真的只是个业余的。
清洁阿姨这才认真打量了下霍弈然,这小伙子脸真俊,这身上的衣裳看着这么滑溜,应该很贵吧。
这么看,确实不像是来抢工作的,这才露出了笑脸,转了口风,“小伙子,上课可不能开小差啊,老师罚你也是为了你好,千万不能记恨老师啊。”
“不会的。”霍弈然很上道地回答。他自个处罚的范围快弄好了,至于干不干净?他也是第一次扫厕所,看着还行吧。
清洁阿姨越看越觉得这个小伙子脾气好,于是上了瘾地唠叨:“这老师啊,到底是心善,不过你也要替你父母争口气,下次千万不要再来这洗厕所了。太浪费你家父母供你读书的钱了。”
“你看同班的同学都放学回家写作业,吃饭了,就剩你一个留下来干这活。不过你也老实,若是其他滑头点的学生,早就偷偷溜回家了,实诚,小伙子,阿姨看好你。”清洁阿姨也不干活了,就一手撑着拖把上的杆子,一手插着腰,眼睛瞅着霍弈然从东边扫到西边,从北边扫到南边。
眼瞅着又拿出了抹布,把洗手盆上的水又擦干了一遍,这才拧干了抹布,放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伸出纤纤素手,洗了几遍,对着清洁阿姨笑了一下,“阿姨您慢点,我先走了。”
清洁阿姨看了眼对面的女厕所,嚷着说:“小伙子,你对面的厕所还没有扫呢!”
霍弈然回头道:“那边不归我管。”清洁阿姨噎住了,内心各种埋怨处罚学生的老师,怎么不让他把女厕所也清洗一遍呢?
这一幕正巧被要来洗手的舒晴瞅见了,脑子立马浮现出了当时非常出名的木糖醇广告,套用两人刚才的对话,脑补了一场。
清洁阿姨:小伙子,那是你的厕所。
霍弈然:不,那是你的厕所。
舒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转身跑进了教室,趴在桌面上。霍弈然从边上走过,见她身子微微抖动着,本来不想理她,可是想起上次她在泳池时那愚笨的经历,好心上前拍了一下,问:“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么?”
舒晴伸出手摆了摆,表示自己没事,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过了一会,她抬头,发觉霍弈然已经背着书包快要走到门口了,舒晴立马大喊,“喂,你等我一下。”
舒晴也就是随口一喊,她倒是没抱太大的希望霍弈然会等她,不料,霍弈然真的没有走开,身子侧靠在门框上,等她收拾东西。
她手忙脚乱地把文具和书本都往书包里面塞,锁上了书桌下的抽屉,这才小跑着过去,霍弈然指了指天花板,舒晴傻白甜地望着他,他无奈地说:“关灯。”
“哦!”舒晴又蹦蹦跳跳地去关灯、关窗户、关后门,太久没有回到校园,倒是忘记了这回事了。
霍弈然锁了门,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舒晴落后了他几步,中途拐到了停车场去,想着等会自己骑车出校门,霍弈然肯定已经坐上豪车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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