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汤岫辛邀请施世朗去了城郊的一间山地会所。
这个地方仅对会员开放,因远离市区,且邻近山地,故此格外清静,就连晴天也温和许多。
七八月的季节,这里的夏天却不炎热,四处可见蓊郁植被,从山地吹下来的风多少冷却了太阳的光照度,远处的人工湖在白日下安静得像一面光滑的镜子。
下午,施世朗和汤岫辛打了两个小时的高尔夫,而后沿着缓坡地一路走回来。
快走回到会所时,前方不远处传来些谈笑声,引起了施世朗的注意。他抬眼望去,看见三四个穿着马球衫的人坐在户外遮阳伞下喝茶闲谈。
同座中有汤岫辛的大哥汤岫舟,施世朗艺术学院的一个同期,这处会所的老板,还有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他停了下来:“明决怎么会在这里?”
“哦,”汤岫辛应了他一声,回答道,“这处会所以前是一家马球俱乐部,他们几个都是以前的老会员,时不时会约着打下马球。”
说着,他抬手指了指施世朗身后的方向:“在那片湖后面有个马场,以前的旧址就在那里,是近两年才扩到这里来的。”
“这样。”施世朗点了点头。
“走,”汤岫辛一把揽住他肩,“去听听他们在聊什么。”
他们走得越近,座中的交谈和笑声就听得越清楚。
“真的吗?”汤岫舟语气听起来有些欣喜。
明决似乎是聊到了喜欢的内容,施世朗发现他一向平淡的面容上居然也有了几分悦色,垂眸微微笑着点了下头。
旋即,汤岫舟用手拍了拍明决的膝盖,转过脸去面向其他人讲:“我就说,还是明决有眼光。”
施世朗的那位同期连连点头:“这人是真的很好。”
“嗯,”明决缓缓点头,面带着笑意,语气温和地讲,“他确实很好。”
“能让你说好的,”会所老板殷燃笑着看向明决,“那就确实是难得了。”
“也不是,”明决抿了一口茶,谦和地笑道,“只是我个人很喜欢。”
“我不管,”殷燃摆摆手,“总之,下次拍卖我可不会让你们了。”
“算了吧,就你这大忙人,”汤岫舟揶揄他,“能走出这块地就不容易了,还天真地想飞欧洲……”
施世朗还想听下去时,汤岫辛已经走上去了。
“岫辛来了。”
殷燃看见他,跟他点头打了个招呼,随后转过身去,示意侍应加座。
汤岫辛转过脸来,见施世朗没跟上,便喊了他一声。
“世朗,站在太阳下做什么呢,过来。”
话落,座中人同时朝着施世朗望了过来,其中包括明决。
施世朗与明决之间不过两秒的对视,随着明决转过脸去自然结束。
施世朗收回视线后朝其余三人笑笑,神态自若地走上前来。
恰好这时候,侍应搬着两张椅子上来了,施世朗同汤岫辛顺势坐下。
施世朗一坐下,汤岫舟就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说:“之前已经听岫辛说你回来了,一直在忙着,都没能见到你。”
施世朗把球帽放下,笑着扬扬眉:“汤大哥现在不就见到我了。”
在座的人,无一不知三年前发生在施世朗身上的事情,本来见到他还心存顾忌,担心无意中会戳到他的痛处,但见他神色轻松,言辞举止与从前无二,反而是觉得自己多想了。
茶喝到一半时,汤岫辛注意到桌上放着一副虎口处有褶痕的皮质手套,随口问了一句:“你们这是打过一轮了吗?”
“嗯,”殷燃点了点头,“不过上午的太阳光亮了点,便想着先回来坐坐。”
他的话说完时,汤岫舟往外面看了一眼,注意到天边的云变多了,回过头来说:“看,这下子太阳不刺眼了。”
殷燃也往外看了一眼,心领意会地收回视线,笑着拿起桌上的手套。
“走吧。”
话落,除了施世朗和汤岫辛,其余的人不约而同站起身来。
汤岫舟低头看向他们两人,笑着问:“你们不来吗?”
汤岫辛朝他摆手:“我这种水平,去了只会给你们拖后腿。再说了,世朗他又不玩这个。”
“没事,”汤岫辛慢悠悠地说,“我们又不是比赛。”
“正好,”说着,他看了眼明决,对汤岫辛讲,“明决有些不舒服,你替他的位置。”
“好吧。”
汤岫辛站起来,接着去拉施世朗的手。
施世朗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来:“我没玩过这个。”
“没关系,”殷燃对他说,“你反正也没事,跟我们去马场转转吧。”
“是啊,”汤岫舟接过话来,“正好明决得空,让他教教你。”
“他可是我们这几个里面最厉害的,不输任何一位马术教练,让他带你最合适了。”
讲着,他望向了明决:“是吧,明决?”
施世朗的目光跟着汤岫舟移向了明决,看见他双手撑着腰,低头沉默着站了几秒钟,然后很轻地点了下头。
马场。
施世朗换上衣服后,俯靠在栅栏边,看着远处的一小群白色建筑物出神。
过了一会儿,从他身后传来重重叠叠的脚步声。
施世朗回过身来,看见练马师牵着一匹气宇轩昂的公马迎面走了过来。
施世朗一愣:“这不是……”
练马师走近后,背着手对施世朗点了点头。
“施先生。”
施世朗看着面前这匹俊秀的米灰色公马,神情显得有些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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