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初学者,陈夏生明白自己应教沈九畹一些简单、短小的曲子,但是这些曲子不是童谣就是民间段子,陈夏生下意识忽略它们。
眼瞧沈九畹兴致勃勃的看着他,陈夏生鬼使神差道:“我带姑娘唱两句《才子佳人》可好?”
沈九畹欣然应允:“可。”
陈夏生垂眸,轻声起了段子:“才子王生,佳人钱氏,贤孝温良.以白玉为聘,配为夫妇。”
……
沈九畹聪明,学什么都快,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已经唱的有模有样,陈夏生在一旁温温的笑着,偶尔纠正几个错音,二人之间和谐的紧。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穿行头。
陈夏生借着沈九畹唱曲儿的空档看向她,女子细眉长眼,嘴角永远向上挑着,如此相貌画上旦角儿的扮相定是极美的,或许还能穿一身戏服,青衣太过素净,最好穿花旦的戏服,天生带着三分俏皮。
光想想那副样子就让人心跳加快,陈夏生侧头遮住泛红的脸,迫使自己不要想下去。
“陈夏生。”
“陈夏生?”
“画眉?”
陈夏生惊醒:“恩。”
沈九畹好笑:“想什么呢,唤你好几声没反应。”
陈夏生赧然:“姑娘唱的太好听,听入迷了。”
“哦?这样啊。”沈九畹状似恍然道:“我以为你是瞧我入迷了呢,方才一直看我。”
这下好了,陈夏生整个僵住。
“唔。”沈九畹闷笑,点点脚下的踩凳:“坐过来吧。”
陈夏生抿唇,挪着步子坐了过去。
这个位置离的太近了,沈九畹身上特有的香味争前恐后的涌入他的五脏六腑,更别提身旁就是沈九畹的腿,斜眼就能看清她裙摆上的针线纹路。
陈夏生本就有些羞臊,这下更是心肺燥热,吸入的香味全部变成一把烈火,烈火所过之处湮灭成灰。
“沈姑娘。”他故作淡定的道:“不如我再为您唱一曲吧?”
沈九畹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册看起来:“可。”
陈夏生刚想起身,沈九畹伸出食指指轻轻点住他的额头:“坐着唱吧,恩?”
“……好。”
悄悄往旁边移了几寸,保证自己不会碰到沈九畹的腿,陈夏生吐出提在胸口的气,打起拍子清唱道:“柳枝儿绿,荷花儿香,美丽的人儿眼发光……”
左一句情,右一句爱,明湖边上诉衷肠。
……
从沈九畹身边离开已经接近晌午,陈夏生望着头顶的日头轻轻勾起嘴角,满心的柔软,第一次觉得没有戏台也不错,就这么为她一个人唱曲儿,唱一辈子也无妨。
*
时间飞逝,转眼过去半个月,期间陈夏生没有回明春班,沈九畹依旧过着听曲儿喝茶的悠闲生活,表面看似平静,其实底下已经波涛暗涌。
季平麟在府内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之后季府的管家耗费九牛二虎之力买通一位沈府的厨娘,递给她一包白色的粉末,叮嘱她务必放进陈夏生的饭菜里。
沈叔父则决定跟着郑平去塞外看黑矿。
几日的相处下沈叔父完全被郑平给唬住,更别郑平主动提出先带他去塞外看黑矿,然后再谈价格。
事关重大,沈叔父必须要去看看黑矿。
其实沈九畹可以选择直接杀死沈叔父,只是沈叔父死后沈家的资产就成了无主之物,不会直接给沈九畹,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骗沈叔父把东西主动拿出来,再送到她的名下。
郑平听过沈九畹的意愿后就开始筹谋如何能把沈叔父骗住,想来想去只能用巨大的利益作为诱饵。
他几乎立刻想到当初去番邦找父亲时认识的一个人。
阿克托是番邦顶有势力的男人,有钱有权,当初机缘巧合中郑平曾经救过他一命,二人相见恨晚就拜了把子,郑平是二弟,阿克托是大哥。
想到利益郑平第一时间想到他,原因无他,阿克托手里掌握着塞外最大的黑矿。
郑平给阿克托去信想借黑矿一用,阿克托几乎立即同意并表示会热情的款待他,如此才有此番跋涉。
临行前郑平还带着沈叔父去了一趟镖局,那里放着郑平事先准备好的两车物资,一车是葡萄酒,另一车是充满异域风情的宝石首饰。
郑平打开箱子后对沈叔父道:“你觉得这两车东西值什么价?”
沈叔父喝过葡萄酒,这东西又稀奇又好喝,一车葡萄酒保守估计也得二万两,至于宝石……一车宝石得十万两起吧?
他道:“起码十万两银钱。”
郑平不屑的瞥他:“十万两?在中原好好卖的话能卖十五万两。”
不等沈叔父继续说话,郑平又道:“不过你要是能买下我的矿,这些东西我就十万两卖你,做个添头。”
“那感情好啊。”沈叔父赶紧应下:“不过你这黑矿的价格合适我才会买。”
“当然。”郑平颔首:“实不相瞒,之所以处理黑矿是因为我和哥哥准备在中原久住,东西不放在身边总是不安心,所以想着处理掉,番邦穷人多,卖不出好价钱,所以才想着处理给中原,你明白吗?”
明白吗?沈叔父当然明白,简直不能再明白了,郑平不止不会抬价还会贱卖啊,多好的机会!
他几乎立刻道:“那我们走吧?先去看黑矿?”
郑平笑容加深:“好,我们即刻动身。”
郑平动身的时候知墨就消失了,上路的时候只有郑平和他的两个小厮,剩下的就是沈叔父和那位会番邦语的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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