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三个女人在楼下吃饭。
王良梁果然没来。王丽花在那抱怨,说男人屁事多。孟君扯劝,我却独在一旁不发声大口吃饭。
“可能是生病了,我上去叫他好了,要真生病了我给他把饭菜端上去算了。”孟君果然是老好人,心思细腻得不像个女人,从小到大我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她的,果然,她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闷头吃饭,坐视不理。
还有半个月就是殿试了,我此刻心思不能用在儿女情长上。
但我有个隐隐的想法,那就是高中之后去做官,然后把那男人给找回来!
夜晚,我一个人坐在门口拿了个蜡烛看书,孟君从里面出来给我拿了件披风。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孟君开口道。
唉,还是瞒不过她。我叹了口气,“你知道了些什么?”
孟君说昨儿晚上的动静她听到了,再加上那日山贼的事,就猜出个七八分来。我笑骂她,“你这么好的脑子不中状元简直白瞎!”
“你有个夫郎,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孟君看着我,像是要我把望穿。
我猜她是从王良梁那听说的,于是把前些日子的事挑重点给她说了,又说道姚英歌走了的事,她把我打断道:“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就算是在你家多住了几日,你就把他纳为夫郎?”
我知道这事理亏,支支吾吾道,“他说是大户人家的落魄公子,我见他学识颇多穿戴都挺好,也觉得猜得八九不离十,想着一个男人能翻多大的天,再说我也没有高堂,两人决定的事没多久就办了,真没想那么多!”
孟君叹气,“你就是这个性子,谋略有余沉稳不足,什么时候沉稳了才能做大事!”
我觉得她说的在理,也就只能点头称是。
“你说的那个洵王郡,叫尹天洵,她的府邸就在京城。皇帝一向很看重她,因为她年少有为,又平定了番事,早早就被封王郡了,我们惹不起这样的人物。”
“你是说她手上还有军队?”我一个激灵,心想这女人好生厉害。
“没错,她虽不是武将出身,但听说很善于用兵。”孟君道。
我嚣张气焰去了一大截,心想这女人有权有势又有本事,我一个穷酸秀才怎么和人家比。
但又不甘心就这样下去,于是我越发用心读书。
九月秋试在即,衙门把考生名单全用毛笔在白纸上贴于庙堂。
很不凑巧,我和孟君还有王丽花都是是分开的考场。
走进考场,我满脑子都是诗文古经,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一不小心撞上另一个书生。
待我看清楚“她”,一席淡蓝色长马褂,外头罩件黑色薄纱,头发束得老高,身形相当熟悉,再看她的脸——分明就是男扮女装的桓凌绡!
“你。。。。”我呆若木鸡半天说不出话。
他用那狭长漂亮的丹凤眼给我递眼色,好像是叫我别拆穿他。
好像之前很多疑惑都被我解开了,但是我想不通的是,桓凌绡一介男儿身,就算高中了也不可能做官,如果被发现了身份,还有掉脑袋的危险,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但我很快就没有空再想这些问题,因为殿试开始了。
殿试理应是皇帝巡考,但这次听说皇帝不凑巧生病了,于是换了个巡考。那人一来,我定睛一看一口老血差点喷涌而出,这不就是洵王郡吗?
还好她不认识我,不然要是知道我上过她养的男宠,一定把我生剥活吃了!
我埋首做题,这次题目很拿手,论银号在国家商业中的作用。
长篇大论完了之后,结束考试的锣也打响了。
我走出考场,又遇见了桓凌绡。
他这个人很气质很冷,不像姚英歌的俏皮妩媚,也不似王良梁的坦率可爱。一个男人乔装女人来参加国考,知识学识肯定不是一般男儿能比的,心气儿高也能理解。我不知道怎么与他接近,但对他甚是好奇。
“桓公子。”我叫住他。
但意料之中,他果然没有理我。
该死的我竟然又脱口而出,“桓小姐。”
他居然回头了!!
“有事儿吗?”声音还是很清冷,仿佛来自蓬莱仙境亦或是出自观音菩萨之口。
我有些不好意思得走过去与他并肩,这才发现他比我矮上两分,大概在我额头的位置。
我讪笑道,“有缘又遇见公子,不知公子为什么要来这里呢。”我是问他为什么要男扮女装参加科举。
他反倒装作听不懂似得,挑眉:“京城人人都能来,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
他又补充一句,“在外面叫我桓小姐。”
我有些尴尬,所以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那桓小姐觉得今年的题目怎么样呢?”
说到这个,桓凌绡似乎颇有兴趣,他与我边走边谈:“今年的题目很有深意,都知道当今圣上登基之后改良了银票,说明还是非常鼓励商业发展的,朝廷一是想通过这个命题了解考生除了四书五经还对如今商业关注程度如何,二是想试探一下民间对当今圣上的举措有什么态度……”
我一听不禁笑道,“是啊,我家在杨州城就是开银号的,现在来银号换银子的人越来越多,我也准备扩建地方……”
他似是有些惊讶,“你们是从杨州城来的?你家也开银号吗。”
我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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