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这个男人总是可以给她带来不一样的轻松感,是她平生所未见过的。
苏妙云随声附和道:“果然高见,大抵陈公子品味不一样吧。”
上官珑踟蹰了半晌,赏了妙云一个闭嘴的眼神。
这事就暂时告了一段落,一个月之后在公主府内的后花园里,水池中赫然多了数簇莲花。
府里人都说这是公主特地为这个姓陈的公子种的。
目的是为了讨好这位陈公子,因为公主现在喜欢他了。
流言蜚语不知从何而起,陈枕却一往情深当了真。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他也心如明镜一般,这种出身的自己在公主的眼中不过是玩物一件,连府里家畜的价值都恐怕比不上。
终究原因,到底是因为男子除了生子这一作用,其他便全没有了。
尤其是像他一般平凡家庭出生的男人,更是毫无利用价值。
普通人都做着被富贵女看上后一步登天的美梦,而他陈枕却依然选择脚踏实地走自己的路,只因他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现在的难舍总好过日后的凄苦。
所以他只是当做了一场黄粱梦,对上官珑并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一天公主邀请全府上下参加晚宴,她亲自斟了一杯酒递到了陈枕的面前。
昨儿个在是恶臭熏天的勾栏院里喝酒,今儿个是在富丽堂皇的公主府喝酒,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深知这一切来得不容易,所以不敢又半点差池。
陈枕举起手中的羊脂白玉酒爵,微微向前一送,然后送入自己的口中。
温热的酒从喉咙流过,胃里登时升腾起一股暖气。
“如何,味道如杨枝甘露一般吧。”上官珑笑道。
陈枕低眉顺眼地微微颔首,他这小心翼翼又尽力讨好的模样,惹得在座的人切切偷笑。
他们这些无名鼠辈在窃笑什么呢?
无非是得意与奚落,可怜与施舍罢了。
心想着,好一个落魄穷小子,到底是走了什么运气叫公主看上了?大抵是生来八字命里带的,所以你别得意,等公主厌倦你了有你的苦日子。最后还有一串银铃般的刺耳笑声。
这便是在座的心声。
他虽然低着头颅,眼底望着自己的鞋面,如同半个瞎子似的,可心底却跟装了明镜一样。
回到房间内,他便醉的不省人事了。
后来听仆人说,公主曾在夜里来探望过他,在屋子里坐了坐就走了。
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副画,叫公子醒了以后看。
“为何公主不在我醒的时候交给我?”陈枕纳闷地道。
仆人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也许公子看了画就知道了。”
陈枕支起身子,用一只手抽出画卷卷轴,‘腾’一声将整幅画给抖了下来。
结果令他震惊的是,这一幅羊皮画卷上,画得竟然是陈枕的睡颜!
陈枕颤颤巍巍伸出手,抚摸在细腻的画卷上,摸到那脸上一块青紫色的胎记时,更加抖得厉害了。
堂堂一国公主,竟然会在他睡觉之时连夜画成一幅图,还叫仆人转交给他。
“光是上好的羊皮纸,就已经是价值连城了,还有粉墨轩的笔砚……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陈枕微微颤抖着声音,对仆人道:“我亲自去还给她。”
不知是因为太过慌乱还是激动,他竟然裹着宿醉的衣裳,领着画就要出去。
幸好仆人提醒道:“公子,把鞋穿好啊,你这样怎么见公主?我帮您收拾一番吧。”
陈枕心情急切,火急火燎。所以仆人帮着陈枕忙活了半天,终于是换好了衣裳,体面地迈出了大门。等走到公主寝宫的门口,陈枕却突然犹豫了。
说是犹豫,不如说是踯躅,举棋不定更加贴切。
因为他在门口踱来踱去,就是不敢迈步进去。
“陈公子,刚才急切得要命,这会子到了您怎么不进去?”仆人纳闷的问道。
陈枕支支吾吾半天:“公主一夜未睡,这会子肯定在休息,要不……”
“这话倒是在理,可是如果公子只是想把画还给公主的话,那交给寝宫门口的奴仆便可以了,不必亲自面见公主。”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枕轻轻拍了拍额头:“真笨,早该想到这样的。”
可他望了一眼门口的侍卫姐姐,又望了望手中的画卷,又踯躅了。
“我的小主人诶,您到底在想什么呀?要给画的话就快些给,一会子她们可要交班了,不给的话您就亲自进去面见公主,总好过您在这大太阳底下站着干晒吧?”仆人连连叹气,这个小主人虽然平易近人,可缺点就是太过优柔寡断!
“外面是什么人在吵?”
这时,从寝宫里传来一道凌亮的女声,打破了僵局。
不是上官珑还是谁?
“公主传话让陈公子进去。”这时里面一个奴仆出来传话道。
陈枕顿觉脚下生根,这下不得不进去了。
只见大殿内奢华富丽,物件摆放整齐,细小到一个普通的爵杯也异常精致玲珑,这便是四公主的寝殿了。
陈枕看了看自己的鞋,身后并无带入地污泥。
这才松了口气,精致往里头走去。
原来四公主已经起身了,正坐在床边梳洗,见到陈枕进来后,忙招他过去坐。
“不,公主,我就不坐了,我只是……来还给你一样东西。”陈枕嚅嗫道。
“你要还给我什么?”上官珑抬眼望向陈枕,眼中略带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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