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唯头也没回,抬起手摆了摆,心想你说什么我就要听什么啊,我就不能随便逛逛嘛。
所以他没有出医院,而是顺着走廊走下去,权当是散步了,说不定看到什么好玩的,再顺手……
手有点痒,苏唯急忙活动下手指,把偷东西的欲望压下去,他和沈玉书约法三章,虽然那家伙不好相与,但他也不能食言而肥啊。
广慈医院是洋人开的,不管是建筑摆设还是医疗设施都很先进,苏唯以往没进过这种大医院,感觉还挺新奇的,路上经过一个房间,里面一位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给患者打针,针头反射阳光,亮锃锃的,苏唯打了个寒颤,突然很庆幸沈玉书家里是开药铺的,否则要是被他打针治疗,那就太可怕了。
正看得稀奇,对面传来说话声,苏唯顺着声音看过去,另一个房间门前,两个男人像是在争辩什么,其中一个穿白大褂,另一个背对着他,不过看他的背影很面熟,苏唯挑挑眉,觉得好戏上场了。
他走过去,争吵声更响了,确切地说,是白大褂医生单方面的骂人,没多久,他的同事们过来把他拦住了,大家劝住他,苏唯走近了,就听另一个被骂的人戴上礼帽,不屑地哼道:“又没死人呢,小题大做,是做给院长看的吧?”
“你说什么?你随便开药,差点害死人,还一点都不反省!”
医生再次被激怒了,要不是同事们拉住,苏唯觉得他大概已经冲上去揍人了,就在这时,被骂的男人转过身来,他和苏唯打了个照面,不出苏唯所料,这人正是钱赫。
钱赫今天穿了一套很骚包的西装,再配上白色礼帽,打扮得既帅气又娘气,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多半昨晚又是在那些风月场所混过来的,这种花花公子哪有心思在医院做事啊,他不闹出人命就谢天谢地了,所以那位大夫才这么生气。
遇到这种人,苏唯觉得不惩戒他一下都对不起自己,看着他迎着自己走来,跟他擦肩而过时,妙手空空,便将他口袋里的东西都掏了过来。
钱赫瞥都没瞥苏唯,更不可能发现他的小动作,一摇三晃地往前走了几步,遇到一名小护士,还停下来和她搭讪,方才骂人的大夫看到又火了,指着他骂道:“你看看他,他把医院当成什么地方了?”
“我说你就别生气了,人家走关系进来的,没事露个面,就当是点卯了,说得好听是外科助理医生,说难听点,就是个陪衬,你还真当他会诊病啊。”
“他家好歹也是开医馆的,怎么养出这么个败家子……”
几名大夫愤愤不平地说着,看来都对钱赫感到不满,他们看到苏唯经过,才闭了嘴,苏唯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双手插在口袋里走过去。
他来到拐角,等周围没人了,取出战利品开始检查。
名片夹、打火机、手帕,还有一张酒店的发票收据,苏唯随便扫了一眼,收据日期是昨天的。
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早知道他就掏钱包了,白白错过了一个好机会,真是便宜他了。
苏唯有点懊恼,看看拐角的玻璃窗,寻思着把没用的东西扔掉,他把窗打开后又临时改了主意,转身跑下楼。
医院门口就有个邮筒,苏唯把从陈涉身上盗来的那封信件丢了进去,又顺便在附近逛了逛,去商店买了个大礼盒,寻思着初来乍到,把这个送给洛正夫妇当见面礼。
礼盒买好,苏唯返回医院,也是凑巧,他刚走进大厅,迎面就看到沈玉书急匆匆地跑过来,表情还是很严肃,不过紧张气场缓和了很多。
苏唯迎上去,问:“有进展?”
“尸检的化验分析数据还要再等等才能出来,不过赵小四的死因我大致猜到了。”
“喔,是什么?”
沈玉书张张嘴似乎想答,又临时停下,这反应苏唯再熟悉不过了,他抬手摇了摇,心想老子不听了,这帮做学问的家伙都喜欢玩这么一套,那就是——哎呀我看你又没有太聪明,说了你也不懂,那何必浪费时间说呢?
看他这个反应,沈玉书道:“你误会了,我不是不说,而是我想找一个比较能让你理解的方式说。”
“不用了,咱们还是把时间放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吧,我去叫下长生,我们一起走。”
“长生还在张伯伯那儿玩呢,张伯伯说好久没和我姨丈聊了,回头他送孩子回去,顺便跟我姨丈下两盘。”
“五子棋?那个我也挺拿手的,有空我陪伯父玩。”
“是象棋,这些伯伯都喜欢下象棋,”沈玉书说完,目光落到苏唯手里的礼盒上,“这是什么?”
“我刚买的,送给伯父伯母的见面礼,顺便也送你几份礼。”
苏唯指指放在礼盒上的几件零碎物品,说了刚才看到钱赫来医院,还看到他和几位同事发生争执。
“听起来他的人缘不怎么样。”
“不,他在狐朋狗友圈里混得应该还挺不错的,那身酒气啊,三里以外都能把人熏晕过去。”
沈玉书听着苏唯的讲述,目光落在他的战利品上,眉头皱了起来。
苏唯知道他的心思,不等他开口,抢先说:“先声明啊,我这次拿东西是出于查案的目的,我没动他的钱包。”
沈玉书拿起那几样物品检查,苏唯在一旁看着,说:“都是些零碎杂物,没啥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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