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珺把苏唯送到侦探社门口,说还要去接活,就开车走了。
苏唯看着轿车没入黑暗中,心想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白天晚上的都在那些繁华场所开车载人,她的目的可不光是赚钱吧,还有,上次她为什么会去凯旋门酒店的后巷转悠也很值得怀疑。
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又不是委托的案子,何必想那么多呢。
苏唯抛开疑惑,走进侦探社事务所,里面很静,保持他离开时的状态,他进去后,直接冲进实验室。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奇怪的药味,他刚进去就被呛得咳嗽起来,急忙屏住呼吸。
桌子上依次摆放着他们找来的证物,在另一边的桌子上,照片就像扑克牌似的平摊开来,有几张直接用图钉钉在墙上,方便随时看到。
而这间房子的主人此刻正坐在椅子上,低头看显微镜。
苏唯环视了一遍房间,问:“在我出去的这段时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只是做了些化学实验,为了分析物质纤维构成。”
“我觉得在分析出来之前,中毒的可能性比较大,我可以开窗吗?”
“数据结果证明这种气体虽然酸臭,但不会影响到人的健康状况,不过如果让你感到不适,你可以开窗。”
下一秒,苏唯不仅把房间里唯一的小窗打开了,还把房门以及走廊上的窗户也都打开了,放风通气。
“这是小姨让我带的饭,先吃饭吧,”他把饭盒放下,看着钉在墙上的照片,道:“我从长生那里也打听出逍遥的事了,你这边呢?”
“也有不少收获,你先说,顺便倒杯水过来。”
他什么时候除了合伙人外,还兼职当仆人了?
苏唯站在原地没动,沈玉书注意到了,道:“你如果不想倒水的话,倒茶也可以。”
“呵,有什么区别吗?还不是让我服侍你。”
苏唯抱怨道,不过为了早点知道检验结果,他没多做纠结,跑去倒了茶水,等他端茶回来,沈玉书已经坐在桌前,开始吃饭了。
苏唯把自己问到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沈玉书没有打岔,直到他说完,沉吟了一会儿,道:“我终于放心了。”
“听了这些事,正常人的反应不该是担心吗?说不定逍遥在无意中被卷进了凶杀案里。”
“因为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啊。”
苏唯很想问沈玉书一开始是怎么想的,沈玉书抢先问他。
“你说逍遥看到猪皮面具,表现得非常害怕?”
“先生,帮帮忙,请说人皮面具……嗯,看他那样子,像是见到了鬼,害得我真以为那是人皮做的面具了。”
“而且他从姜大帅的命案后就表现得非常心不在焉,这两件事结合到一起来推想,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晚他在戏院遇到了很糟糕的事,他惶惶不安,却又不敢对别人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洛叔说逍遥这两天在医院查什么,不知道和他恐惧的事有没有关系,可他是巡捕啊,那些帮派流氓见了他也得绕着走,他会有什么好害怕的?”
“那得问他本人了。”
说到这里,沈玉书的眼睛亮了起来,苏唯有点担心小表弟了,毕竟十个他也没有一个沈玉书的道道儿多。
“我的都说完了,那你这边的收获是什么?”
“我分析对比了死者鞋底上的泥土跟戏院地下室还有戏院后巷的泥土成分,确定我们推测得没错,那两处都不是案发第一现场;还有,姜大帅抽的是哈德门,但他的衣服上和指甲里找到的却是雪茄烟的烟灰成分,我这里设备有限,无法检测出更精密的数据,但至少可以肯定那不是哈德门。”
“所以他死前抽的其实是雪茄?或是跟他会面的人抽的是雪茄?”
“正是。”
“那么他那晚到底是去哪里抽烟了?究竟有没有去戏院外边?”
“这也是疑点之一,我没有在戏院走廊以及其它地方发现血迹,虽然不排除事后有人做了清理,但凶案发生在戏院内部的可能性很低,一是因为容易被看到,二是姜大帅的身材高大健壮,搬运尸体至少需要两个人,可是他们在搬运途中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这不合情理。我观察了后巷的形状,猜测姜大帅可能是在其它地方遇害的,之后有人将尸体运到巷口,趁夜黑人静扔在了戏院后面,再用姜大帅的枪连开两枪,一枪打中他的心脏,用来掩盖原有的致命伤,另一枪则是浑水摸鱼,让人以为是盗贼为了抢东西,在争执中走火的。”
“等等,你的推论有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戏院地下室有血迹,而且看守也证明了姜大帅没有离开过戏院,所以凶杀案还是发生在戏院内部的。”
“不,那不是我的推论有问题,你还记得逍遥曾提到过尸僵状况吗?从尸僵程度来推算,在姜大帅与吴媚进戏院之前,他就应该已经死了,可他偏偏没有死,还被很多人看到活蹦乱跳地坐在坐席上听戏。”
“你的意思是……”
经沈玉书提醒,苏唯眼前一亮,他站起来,仔细查看钉在墙上的照片。
有两张分别是姜英凯从黄埔旅馆出来与进戏院的偷拍照,角度关系,看不到他的正面。
“难道这个人不是姜大帅?”
“不错,你曾说女人化妆就像乔装,其实这就是一种心理暗示,大家看到一个男人光头、身体魁梧、身边随从众多、还有吴媚跟随,就先入为主地以为他是姜大帅,但他很可能是冒牌货,真正的姜大帅那晚伪装去了别的地方,或许就是为了警察厅的那个位子,去跟帮他的人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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