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提醒了苏唯,犹豫了一下,道:“那个……沈万能,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
沈玉书回过神,看向苏唯。
苏唯有点犹豫,见他半天不说话,沈玉书追问:“你想说什么?”
“呃……我是说……攻击我的人好像对我的怀表感兴趣。”
他掏出怀表,将歹徒看到怀表后的反应说了一遍。
沈玉书翻看着怀表,听完苏唯的讲述,他将表壳弹开。
“这表有些年数了,是你偷的吧?”
“严格地说,是偷……好吧,是偷的。”
“也许他们是被这块怀表引来的。”
“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
因为怀表只是人俑身上的陪葬品啊,而且它又不是什么特殊物品,除非那个人看到表,联想到了表的主人,也就是……
苏唯抬起头,盯着沈玉书道:“我猜那些人知道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
“你祖父和父亲以前不都是在前清太医院供职的吗?光绪帝暴毙,他们一定知道一些内情。”
“我祖父只是个医士,我父亲的职位更低……”
“相信我的直觉,我不会说错的,你想想看,光绪帝死后,你们一家就移居到了上海,你祖父为什么没有跟来?他年纪大了,找个借口辞官归故里没问题吧,他老人家到最后也没来,你父亲对此也讳莫如深,你推理能力这么好,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是为什么吗?”
沈玉书沉默不语,苏唯不了解当年宫内的诡谲风云,但他敢肯定沈玉书的祖父是知道一些秘密的,他不跟着家人一起归隐,大概是因为走不了,他用自己的命换来一家人的平安。
沈父应该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否则就不会留下不让沈玉书入住这栋房子的遗嘱,还有端木衡主动跟沈玉书交往,除了欣赏沈玉书的才智外,只怕也是另有居心的。
他相信以沈玉书的智商,这些细节他不会注意不到,他只是不想去多想而已。
外面传来响声,两人转头看去,冯珺站在门口,她脸色苍白,感觉随时会倒下。
苏唯赶忙过去扶住她,道:“你受了伤,好好歇着,别乱走动了。”
“长生一直在说梦话,他好像很怕,我又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
“成,这事交给我。”
苏唯跑去了二楼,冯珺看看沈玉书,说:“不好意思,刚才听了你们的对话,你的祖上是医官啊。”
“小小的医士而已。”
沈玉书扶她坐下来休息,道:“你这两天就不要做事了,好好休息一下。”
“我可以先留在这里吗?”
沈玉书一愣,冯珺急忙道:“我住一两天就会走的,你别担心。”
“那倒没什么,只是多双筷子而已,我上去看看。”
沈玉书去了长生睡觉的房间,冯珺跟在后面,苏唯坐在床边拍着长生的肩膀哼京剧,别说,这招还挺有效的,过了一会儿,长生停下呓语,沉沉睡着了。
冯珺问:“他以前也是这样吗?”
“是啊,刚认识他那会儿更厉害呢,现在好多了,没事没事,小孩子嘛,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了。”
沈玉书道:“他是孩子,不是笨蛋。”
“他要是还记得,就说是做噩梦了,总之别说那么多就行了。”
沈玉书觉得骗孩子不好,但如果不这样,导致长生再受刺激了,恐怕会加重他的病情,所以还是看情况再说吧。
等长生睡沉了,沈玉书让冯珺去隔壁卧室休息,他给苏唯使了个眼色,两人下了楼,苏唯道:“床都给占了,我们睡哪儿。”
“桌子是我的,你睡绳子或木板。”
苏唯本来要爬上桌子的,听了这话,他只好去了墙角跳上去,稳稳地躺在了几根麻绳当中,胸前哗啦声传来,他摸了摸,啊的叫出声。
“怎么了?”
“这一晚上乱七八糟的事太多,我忘了……”苏唯摸了摸衣服的内袋,掏出一张纸,“这是那家伙攻击我的时候,我在他身上顺手牵来的。”
沈玉书本来都跳上桌了,听了这话,他又跳下来,跑到苏唯那儿。
“你差点被人家干掉,还有心思偷东西?”
“顺手牵羊是我的本能啊,就像吃饭是你的本能一样,你能不吃吗?再说没有我的牵羊,你现在有线索可发掘吗?”
“对不起。”
“没关系,我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
苏唯大度地摇摇手,沈玉书接过纸张展开,苏唯探头看了看,不由得失望了。
纸张跟书籍一样大小,已经泛了黄,纸质也普通,大概是揣在身上太久了,有很多褶皱,展开后,上面一片空白。
“没搞错吧?哪怕是张当票也好啊。”
“别急,也许可以柳暗花明呢。”
沈玉书取来打火机,打着了火,在纸张下方燎了燎。
纸张逐渐变了颜色,当中原本空白的地方慢慢现出图形。
“这……是用了什么药水画的吧。”
“是啊,如果是废纸,不会放到泛黄了还不丢。”
“也是,啊,有字出来了,看看写了什么。”
纸上显示的不是字,而是一条条图符纹络,一开始苏唯还以为又是什么藏宝图,但很快就发现纹络连起来后,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图形。
一幅朝向他们的虎面图。
图不大,却绘制得凌厉庄严,暗红笔墨下的虎面跃然欲出,目光森森,带着百兽之首的傲慢与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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