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喔没什么。”
他只是发现沈玉书没有判断错误,想表示一下开心而已。
苏唯问:“那有阎东山和葵叔他们的消息吗?”
“没有,真是见了鬼了,兄弟们把法租界翻了个底朝天,竟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法国领事馆找了吗?”
“你说什么?”
苏唯说得太快,裴剑锋没听清,苏唯也没再解释——裴剑锋只是个探员,他没资格去领事馆搜查,说了也只是让他徒增烦恼而已。
假如昨晚不是在法国领事馆门口遇到徐广源,苏唯也绝对想不到这个可能性——如果阎东山是徐广源的手下,徐广源又可以自由出入领事馆的话,那么他们把逃犯藏在领事馆的可能性很大。
但正如沈玉书所说的,再严密的推理没有证据做基础,也只是推测而已,所以为了证实推理,他必须拿出确凿的证据,也许在这一点上他可以帮到裴剑锋。
“我现在马上去麦兰巡捕房,你等我。”
苏唯挂了电话,匆匆跑出去,半路又想起小松鼠,只好跑回去问它。
“我要出门,你是跟我?还是跟沈玉书?”
小松鼠转转眼珠,从绳子上窜下来,很灵活地钻进了苏唯的口袋。
苏唯摸摸它的头,赞道:“花生酱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敢保证你跟着沈玉书的话,很快就会变成花生干的,这样你就有幸成为第一只由他解剖的松鼠了。”
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小松鼠打了个寒颤,把头缩进苏唯的口袋,打死都不出来了。
苏唯匆匆赶到麦兰巡捕房。
他原本的打算是先跟裴剑锋了解案件的后续,再看看能不能从死者身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以便追踪凶手,但是到了之后他才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他对尸检了解得不多,看尸检报告就像在看天书。
裴剑锋也没有提供到更多的情报,他能做的就是调动人马大范围的搜索,连各大帮派都打过招呼了,火车站、海港码头还有公路要塞都埋伏了人,结果却一无所获,那三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找不到一点踪迹。
这个现象跟虎符令一案中狙杀者的失踪方式很像,苏唯猜想他们要么是藏进了法国领事馆,要么就是他们的同党有一个很安全的藏身之所,是普通人绝对找不到甚至想不到的地方。
上海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无法锁定目标的话,根本就是大海捞针,除了浪费时间和精力外,什么作用都起不到。
不过最让苏唯恼火的不是这个,而是好巧不巧的,竟然让他在麦兰巡捕房遇到了陈枫。
跟昨天相比,陈枫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他打扮整洁,在律师的陪同下从里面出来,一脸的意得志满。
苏唯向方醒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警察厅副厅长施压,再加上陈枫的行为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陈家交了一大笔钱,就把陈枫保释出来了。
——什么叫没造成实质性伤害?长生到现在还住在医院里,难道真等到出了人命,那才叫伤害吗?
要不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苏唯一定过去好好问候陈枫一番。
陈枫也看到了苏唯,还不怕死地主动过来跟他打招呼。
“这么巧,是你啊。”
“是啊,我来看你死没死,没想到老天不长眼,你不仅没死,还保释出来了。”
面对苏唯的讥讽,陈枫耸耸肩。
“没办法,谁让我家有钱呢。”
“可惜你家的钱还没多到可以买下天下第一这个名号,否则你就不用这么辛苦地下棋了。”
“没关系,经过这次的事件,我看开了,把人当棋子来对弈也挺有趣的。”
这家伙真是欠教训!
苏唯咬着牙根想,脸上却依旧春风满面,还主动帮陈枫掸了掸肩膀上的灰尘。
“那你今后可要小心,别让人当棋子用了,你看,这刚换的衣服就蹭上灰了,下次再被关起来的时候,记得多带几件衣服啊。”
谈笑间,苏唯妙手空空,将陈枫的东西都乾坤大挪移,移到了自己身上。
陈枫完全没有觉察,冷笑道:“还是记得提醒你的搭档吧,听说他无凭无据就指证别人,差点犯了诬陷罪,这个罪名可不轻啊。”
“不劳您惦记,您亏心事做多了,也要小心走夜路撞到鬼。”
被接连嘲讽,陈枫终于恼了,哼了一声拂袖而去,他的律师见状,指着苏唯警告道:“你这是恐吓,你最好马上道歉,否则……”
“滚!”
别看苏唯平时笑嘻嘻的,他冷下脸来,样子也很吓人。
律师被他大吼,不敢再往下说,转头看看其他巡捕,想找人助阵,大家却都装作看不到,一个个看天的看天,闲聊的闲聊,谁也没把他当回事。
“你、你们!好好好,我不会跟下等人一般见识的!”
律师有气没处发,撂下这么一句,追着陈枫跑了出去。
他色厉内荏的样子惹来一阵哄笑,洛逍遥道:“早就看那家伙不顺眼了,有点钱就以为自己了不起啊。”
苏唯想起了端木衡,不过端木衡不无辜,跟他相比,陈枫根本就是跳梁小丑。
当然,小丑也有小丑的价值,尤其是他身上的东西。
苏唯从巡捕房出来,走到没人的角落,拿出刚才顺手牵羊的东西——一个很鼓的钱包;一个名片夹;一盒香烟跟打火机;还有绣了陈枫名字开头字母的手帕,手帕还熏了香料,拿在手里,香气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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