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沾染在了他的身上,他拧紧了眉毛,迅速的将外套脱了下来,重新换了一套新的。
未来梨佳从角落里面色苍白的走了出来,看着他的动作,想说些什么。
“很抱歉,我让你亲眼目睹了这样的事情。”他想走上前去安慰她,想到自己衣服上还残留着血迹便止住了脚步。
“你不用和我说抱歉,我明白。”她倒了些热水在脸盆里,沾湿了毛巾,拧去水分,给他擦起脸颊上的一串血迹:“你向来爱干净,辛苦你了。”
她一边擦着他的脸颊,一边询问起他接下来的打算:“现在该如何营救这些他们”
“方才山谷说,抗联部队有近两千人,可是王适的团队经过损耗现在应该还不到六百人;会用这些战术谋略的人我想这更像是我那老同学的作风;所以现在有两个可能,一这股部队是单纯由旅团长杨文宇领导,二这股部队由唐家的门生、王适以及杨文宇一起组成,至于为什么只有两千人,更有可能是为了声东击西。
你想他们在胡家沟远离大本营的地方露出马迹引诱铃木佐助上钩,为的便是引蛇出洞声东击西,随后再派一波人前去营救俘虏。”
他感受着手指轻轻划过脸颊的触觉,伸出手来覆上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唇下亲吻了一下:“现下……他们……应该已经快到了。”
只是他眉间的忧郁之色也越发明显:“还记得你答应要帮我做件事情吗?”
未来梨佳点了点头:“当然记得,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为你做的。”
他淡淡笑了笑,看着她的眸子,低下头来亲吻了她的唇,他的动作很慢,带了极大的不舍,她热情的回应了他,双手抱住了他的腰,抱得紧紧的,好似就此不想再放手了。
只是眼下并不是适合沉溺情爱的时候,他浅尝撤止,放开了她,只拥着她。
未来梨佳有些不安,舔了舔唇瓣:“现在我们要做些什么?”
“梨佳,你听到……外面的动静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
“你再仔细听一听,不只有刀声还有嘶喊的声音,夜袭是一项自古以来最为有效的策略之一,此时此刻是最适合夜袭的时候。”
午夜11点,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经过了三五天的平静夜晚,士兵们的警戒也都下降了很多,很多士兵经过了白天一整天的挖井劳动,都已经早早地进入了睡眠中,此时是最好的营救暗杀时刻。
未来梨佳试图静下心来,仔细的听着窗外的风声,慢慢的她听到了夹杂在风声里的叫喊声,逐渐的叫喊声越来越大,枪声乍起,逐渐连成一片,变成了激战。
救援已经开始了,他们也不需要再多做些什么,看起来好似只要一直待在这里,救援便可以安然结束了。
只是这番激战的逐渐演变,让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显然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救援被关起来的战士,也意图将留在这里的日军一网打尽,亦或者包括他自己。
突然门被猛的踹开,冲田春政的手也几乎是同一时刻搭在了腰间的肋差上。
冷风随着开门的动作呼啸涌来,将屋子里的暖意降了三分。
门外那隐在暗夜中的人正是唐泽仁,他一手拿着长刀一手举着枪,浑身上下带着一股戾气慢慢的走了进来。
他的身上溅满了大片大片的鲜血,门外横七竖八的躺倒了三四具尸体。
鲜血顺着刀尖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面上,门外的几个卫兵都被他悄无声息的杀了。
“冲田春政,许久不见,别来无恙。”他的枪口黑洞洞的对准他,言语间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
“你倒是能干,这样快就从战俘营逃了出来,只是你不离开,怎么却来了我这里?”
唐泽仁面色古怪的笑了笑:“自然是来夺你性命。”
视线瞥向了站在他身边的未来梨佳,他看着她慢慢的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目的:“也为了带一个女人离开。”
“唐先生,你不可以杀他。”梨佳上前几步挡在了他的面前,眸中蓄满了雾气:“他是好人。”
唐泽仁轻笑出声:“好人?他只是对你好比较好罢了。那些土匪、强盗、马贼对待小妾姨太太也都不差,可是你可以就凭这个就说他是好人吗?!”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他是卧底,是杨旅团长安排的卧底。一直以来传递情报的也是他,他就是你一直想见到的鸣笛;暗杀剥削民众的汉奸商人顾伯安的也是他;看到地上这位上尉了吗?他本来是要去杀掉所有战俘的,是他救了你们;你伤口感染发了高烧,也是他给予了消炎药。
你不可以杀他!”她越说越激动,大滴大滴的泪水从脸颊滑落,随后伸手快速的擦了去,继续神情戒备又专注的护挡在他的身前。
唐泽仁一时间没有说话,好似真的被她说服了,他咬紧了唇,鲜血慢慢从创口渗了出来:“梨佳,你被他蛊惑了,一个日军少佐怎么可能会做这些事情,你别忘了他若是当了卧底成了叛徒,日后泄露了卧底身份,他的家族可也同样没有好果子吃。你觉得他会放弃他的家族,会放弃一直以来的功名利禄大好前程去做一个卖国的日奸?”
她听着他的话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她的心猛地揪了起来,诚如他所言,如果冲田春政的卧底身份泄露出去了,那么他的家族也会跟着遭殃,而他就算摆脱了这次劫难今天不死,却也绝对没有活着回东京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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