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被原澈送回了家。
原澈还没有赶到医务室，就看到了校道上的江舒，见江舒神情恹恹，去办公室请了一个下午的假。
江舒站在办公室外，双眼失了焦距，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点力气，不知道是在为什么事情失神。
拿到请假条的原澈回过头看她，“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去了医务室。”
还有保温盒怎么在谢迟手里，他没有说。
江舒垂下眼睑视线落在脚尖，沉默了十几秒，她摇了摇头，“我、肚子不舒服，碰到个男生……好心送我去的。”
谢迟那些人看上去会这么好心
他们没把人打进医务室应该就算不错了吧？
原澈见江舒不想再说话，默认了这个回答，他打开黑白格的太阳伞，伞柄往江舒的方向倾斜着，“太阳毒，小心晒黑。”
晒黑还好，女孩儿皮肤那么娇嫩，晒伤可就不好了。
江舒扫了眼原澈，见他左肩周以外全是太阳光，“原澈，你不怕、不怕晒吗？”
女孩儿目光清澈如水，柔柔地看着她，一股子纯然的味道。
原澈声音都轻了些，“不怕。”
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送你去医务室的男生，是不是叫陈再”
江舒猛然抬起头，视线从地面移落到原澈身上，带着些许慌乱。
她眨了眨眼，想起半个小时前。
男生温热的鼻息、轻挑的目光、还有……
心脏重重跳了一下。
胸腔里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开口，“不……不是，原澈，谁、谁是陈再啊？”
尾音带着些紧张。
原澈了然的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有没有识破她的谎话，以原澈对自己的熟悉，应该轻而易举就能识破她，但是没有，原澈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一同走到了车站，原澈突然说道:“以后要是没事，不要来找哥哥，哥哥学业重，知道吗？”
……
晃眼就到了周一。
江舒的英语听力错了两题，刚写上答案才恍然大悟，重新改上正确答案，明眼人都能看出她今天有什么心事，像被什么迷了心智。
以前的江舒可从来不会这样。
祝音音倚在桌面上，困困的打了个哈欠，“你今天真是怎么了？刚刚错的那道英语题连我都会。”
江舒收了笔，温吞的喊了她一声，“音音。”
祝音音歪着头，“怎么了？”
“你……谈过恋爱吗？”沉默了会，江舒垂下眼睑，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道。
“啊！”祝音音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有些怔愣，下意识的答道:“我妈不让我早恋。”
她想了想，又觉得非常的疑惑，“小舒舒！你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难道？？？
不可能啊？江舒跟她说过，她以前可是接受的私教教育，恐怕都不认识几个男生吧？
江舒心虚了起来，“没……没有，我昨天看了、看了部电视剧，就、随便问一下。”
可能江舒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紧张的时候，会说一大段话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但是祝音音发现了。
音音被唤起了好奇心，支棱着脑袋凑进她，“舒舒，你不会早恋了吧？”
江舒眉心一跳，不敢看她，极力否定道:“我、我没。”
……
放学后，走读生收拾东西回家，寄宿生赶回寝室洗澡，江舒慢吞吞的收拾着桌上的课本，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还有五分钟。
等时间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江舒抿了抿唇角，有瞥了眼手机。
还有三分钟。
这个时间，比她做题的时候，慢了不知道多少，她做题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简直就是转瞬即逝，现在她倒希望它慢一些，再慢一些。
“江舒，等下就要开会了，一起去会议室吗？”
江舒抬头，窗边站着一个男生，是和她一起参加奥数赛的高二生，好像就在她隔壁班。
江舒眨了眨眼，温吞的笑了笑，“好……好啊。”
女孩儿笑得甜糯糯的，像只软萌萌的小奶猫，那双眼睛清澈干净，看上去极为漂亮。
男生微愣，红着脸错开了眼。
会议室里的人还没有来齐，除了这次特邀的奥数老师，其次就是陈再。
奥数老师好像临时有事，安排了几人自习。
桌子上摆着崭新的四张奥数试卷，意思很明显，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老师提出这种强制性的要求，学生只能选择服从。
江舒提笔，开始认真解卷子。
奥数老师好像故意刁难，这张卷子难度不低。
她做得有些费力。
整个会议室里安静极了，全是笔尖落在考卷上的沙沙声。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开门声响起，门口走进了一个人。
江舒下意识的循声看去，就看到男生从外走了进来，额头凌乱的发丝被汗湿，身上的白色短袖也湿了大半，显然刚刚从球场赶过来。
目光对视上。
她迅速回头，假装无事发生。
陈再挑了挑眉，挑了张椅子坐下，看到桌面上那张唯一剩下的奥数卷，随意地翻动。
没有人跟他解释这张试卷，甚至没人愿意搭理他。
这里除了陈再，都是学校里成绩数一数二的好学生。
好学生对坏学生是有偏见的，哪怕他们在外呼风唤雨、不可一世，在这些好学生眼里，就是群只会欺负人的痞子。
江舒捏着笔尖的手指紧了紧，“这、这个卷子……要做完，不然……不能回家。”
她说完，不等陈再回答，就将头埋进了题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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