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倒也是，他们光想着如祝音音的意，却不知道这是不是也如原澈的意。
江舒眉头稍稍蹙起，“要不，我找原澈聊聊？”
——
江舒难得回一次娘家，不过现在原澈身居高位，丞相府修葺得还不错，江舒观望一圈，想着什么时候跟陈再去宫外游玩游玩，宫里头的建筑都看腻了。
“皇后娘娘……”一道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江舒循声回头，就看到了刚刚下朝，连朝服还没有换下的原澈。
“你怎么回来了，也不跟家里面大声招呼？”原澈淡声询问道。
江舒想起了今日回来的目的去，心虚得眨了眨眼，“突然想家了，就回来看看舅母。”
“陛下同意了？”原澈示意她往府内走，边走边问道。
江舒温声答道：“嗯，不过是回趟娘家，无妨。”
原澈心里明了，也不想多问，开始同她说今日府内状况，“母亲今日迷上了看戏，这会儿估计已经在戏楼里了，你恐要等到晚上才能见到她。”
“嗯……”江舒垂着眼，沉吟道：“我今日回来是来找你的。”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去后院说吧。”
江舒对这具身体的记忆，也不是很有印象，只有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就好比后院这座榜水的亭子。
“娘娘这次回来，是想跟我说陛下赐婚这件事？”原澈给她倒了杯水。
江舒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如实答道：“果然什么事都满不了丞相。”
“哥哥对陛下赐婚这事，可……有什么看法？”江舒偷偷瞅了原澈一眼，故作镇定地问道。
“没有看法。”原澈淡声答道，端起水杯喝了口茶，“不管我有什么看法，总不能抗旨不尊。”
“那……哥哥对郡主……可有什么想法？”江舒觉得这样问实在太过唐突，可想起今天的任务，还是不得不说。
“郡主虽被惯得娇蛮了些，可心底不坏，我知道哥哥暂时对她没有感觉，日后就说不定了……”
“你今日来是想劝我想开些？”原澈视线落在茶杯上，冷不丁地说出来一句。
“是也不全是……”江舒在这种时候总是诚实得可怕。
“那娘娘可放心了，臣既然已经答应娶郡主，自然会好好对她。”
不知怎么的，江舒从原澈的话中，察觉到了一股怒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那哥哥对郡主感觉如何？”江舒垂着眉眼，温顺的如一头小白兔，“如果哥哥不喜欢，我就去求陛下……”
“不用了。”原澈淡声道，带着若有似无的疏离感，“劳烦娘娘费心了。”
江舒这下确定原澈生气了，她不过就是想来问问他的想法，怎么就惹得他生气了？
江舒十分不解，“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空气中变得凝滞起来，两人各自喝着茶，相视无言。
好一会儿过去，原澈突然说话了。
“舒舒……”没有之前那样恭敬地叫她娘娘，而是像小时候一样，亲切地叫着她小名。
“我会好好待郡主。”
江舒没想到，她到回宫的时候，只问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原澈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江舒疑惑，支着脑袋问陈再。
“你不用明白了，有他这句话就行了。”陈再笑笑，揽过江舒的肩，将她横抱起来，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你……做什么……”
陈再轻笑了声，“做该做的事。”
——
下月初七如期而至。
祝音音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身后的婢女为她上妆，嘴角是毫不遮掩的笑意。
“郡主，您今日可真好看。”身后的婢女嘴甜，逗得她笑的愈发肆意。
“笑得这么开心，是要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嫁了个如意郎君不成？”江舒步履盈盈，从外走了进来，身上穿着冲喜的红袍。
“嫂嫂来了，你看我这身可好看？”祝音音站起来迎她，笑着转了一圈。
江舒捂着唇笑，“好看。”
祝音音心满意足地坐回到红木椅上，让婢女接着给盘发。
“不知道丞相今日，是不是也很好看。”她支棱着头，脑子里已经开始在想了。
“丞相那般俊朗，当然如你一般好看。”
“怎么会？”祝音音摆手，“丞相肯定比我好看。”
“是……”江舒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吉时已到，新郎迎亲。
江舒与陈再站在府门外，看着长长的迎亲队伍远去。
“这一切倒还算圆满。”江舒靠在陈再胸前，温声感慨道。
陈再开玩笑道：“除了他们成婚，骗了我不少嫁妆外，确实算得上圆满了。”
江舒锤了锤陈再的胸口，“你身为皇帝，还计较这些。”
陈再轻笑了声。
“你猜我在想什么？”陈再勾唇，垂着头看着她的侧脸。
“嗯？”江舒说道：“原澈和音音？”
陈再拉起她一只手，打量摆弄，再松开时，江舒那双秀气的手上，就多了一枚戒指。
“我圆满了他们，发现还欠你一场婚礼。”
而后五指相贴，十指相扣。
江舒垂眼，看着那枚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戒指，抿着唇笑了，“不想着怎么给我补，就拿这个打发我啊？”
“嗯？”陈再以为江舒会被感动，却没想到，听到了这句话，“既然这样……”
他牵着江舒，就往城内走，“我今日不补给你，看来是不行了。”
“你想怎么补？”江舒疑惑，“封后大典总不能进行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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