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我想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街上人来人往，我站在往来的人群中，不知该何去何从。
“请问，你是纪衡先生吗？”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立刻转过身，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站在对面。他戴着个棒球帽，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片刻失神后，我点头道：“是的，我就是纪衡。”
“这里不方便说话，跟我来。”
我没有犹豫，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一路不知拐过多少条小巷，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我忍不住问：“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起初他并未回答，直到又绕过一条巷道，他才停下脚步，缓缓摘下棒球帽，露出一张面目全非的脸。
“地狱。”
“啊——”
耳朵里仿佛有无数个人在绝望地尖叫，在无助地呐喊，一声声哀鸣传遍公寓楼的每个角落。
果然，刚刚只是一场梦。
我试着挪动手指，却发现身体里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四肢发软，胸口隐隐作痛。我慢慢抬起眼皮，刚开始眼前有些模糊，过了好一阵才逐渐变得清晰。头顶有扇狭小的天窗，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洒在灰暗的墙面上，泛着幽冷的光。
这是什么地方？
我动作僵硬地挪到门边，抬起手刚想推门，忽然听到一声轻响，这扇门居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一个红衣女人站在门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和她几乎同一时间开口问对方：“你怎么在这里？”
元菲嘴唇微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时候我哪还有心情观察她的异状，忙道：“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先离开这里。”
元菲点点头，扶起我便往外走。
前脚才迈出这间幽暗的小屋，楼道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诩言从另一头跑来，看到出来的是我似乎愣了一下，连忙问道：“里面还有其他人吗？”
我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没有，就我一个。”
白诩言眉头紧锁，什么都没说，走进了隔壁的屋子。
我指了指身后的门，朝旁边的元菲问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几天不见，你还是那么笨。”元菲脸上又露出熟悉的鄙夷表情，她眨眨眼睛，然后说：“我们现在在四楼，背后就是储物室。”
我倒抽一口冷气，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恍惚间好像听到元菲惊慌的喊叫，救护车的警报声，很多人说话的声音，乱七八糟混成一团，吵得我不想睁开眼睛。
浑浑噩噩好长时间，意识才慢慢恢复过来。
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和被褥，我想自己应该被送到了医院。
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站在窗边交谈，其中一位我认识，正是负责穆婉婉谋杀案的警官吴简。他的脸色很憔悴，胡子拉碴，眼球上布满血丝。
我立刻从病床上一跃而起，大吼道：“我知道是谁杀了穆婉婉！”由于激动过度，我整个人都止不住地颤抖，“还有祝清秋……都是李燕如干的！她就是凶手！”
“你在说什么胡话？”吴简像看怪物一样瞪着我，神情异常严肃，好半天才道：“杀害穆婉婉的凶手，是孙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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