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
白龙匆忙从院墙后门拐出来,几步追上朱雀,“这都一个月了,少爷怎么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朱雀站住脚,“不知道,少爷也没联系我。”
“你找过没有?”
“回过一次江北,家里东西一点没动, 落了一层灰。”
白龙着急起来,“莫不是出事了?”
现在还是白天,二人不习惯站在青天白日里谈话,便隐入一片树荫中,各自放低了声音。
朱雀:“少爷能出什么事?想必是有他的打算。”
“可这姓屈的是怎么回事?”白龙皱眉,“少爷为什么突然找个外人来替他的位置?而且,这姓屈的是邪派人。”
“你哪来那么多疑问?人是少爷喊来的,况且我亲自将少爷的信交到他手上,自然不会有问题,正派邪派,又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担心少爷到底想做什么,他忽然不见踪影,还找了个人替他,这究竟是什么意——”
“少爷不见了?”
忽然从二人身后传来这一声,把两个听声辩位的高手吓了一跳。
朱雀和白龙转头,见玄武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后,手里还提着一份鸭血粉丝汤。她个子不高,仰着一张小脸看他俩,问:“少爷去哪儿了?”
朱雀答:“目前还不清楚。”
白龙:“屈河尘明明知道却不肯告诉我们,只说少爷出门办事,几个月后就回。”
他语气里带点恼火,玄武却镇静点头:“既然如此,等着少爷回来不就好了。”
白龙说:“可我担心少爷他……”
玄武奇怪瞥他一眼:“少爷还需要你担心?”
白龙哽住,朱雀轻笑一声,对玄武说:“鸭血粉丝汤给小少爷买的吧?快送进去,不然待会儿凉了。”
玄武便绕过他们,没走几步,回头扔下一句:“无论少爷做什么决定,我都相信他。白龙,你也应该相信少爷。”
说完,转身走了。
白龙沉默半晌,嘀咕,“这小笨妮子,还说教起我来了。”
“你当着她的面怀疑少爷,她当然要生气。”朱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最崇拜的就是少爷。”
白龙:“我也不是怀疑少爷,我只是......哎,不说这些了。”他也不想解释什么,兀自一个人走了。
朱雀看着他憋屈离开的背影,低声叹了口气。
与江北相隔数千里的关外群山绵延,云雾缭绕。整条鲜卑山脉自南向北横贯大地,本地人大多为复姓或外姓,而对大多数人来说只闻其名不见其踪的聂家祖上为汉,从不与任何当地家族结交,只独独坐落在高山之中杉林深处,成为当地一个神秘而令人畏惧的传闻。
与江北的初秋不同,鲜卑山的气温早早就降到与冬季无异。尤其山里更显寒冷。
沈湛从山下回到聂家,刚跨进大门,就被喊住了。
“好侄子,回来了。”聂冬闻揣着袖子站在廊下,冷冷看着他,“去山下买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沈湛的手上提着一个红黑漆盒,靴上沾了不少雪泥。他见到自家三叔,笑了笑,“一些吃食罢了。三叔特意等我?”
聂冬闻冷笑,“又给你屋里养的那只金丝雀买的?”
沈湛依旧笑着,“没办法,换了几个厨子他都不喜欢,只好去山下看看有没有合他口味的。”
聂冬闻的眼角有些诡异地抽搐了一下。他堵在沈湛面前半步不挪,沈湛也不着急,和和气气地站在他面前,等他说话。
“过家家玩上瘾是了吗?你还真以为把他带回来是养着过日子的?”聂冬闻怒极反笑,“你把一个仇人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是在朝聂家示威不成?!”
沈湛温和说:“不敢。”
“那就杀了他!现在就把那姓郑的杀了!”聂冬闻怒道,“莫要以为你爹不言不语的,你就愈发的放肆!还是说你以为你未来聂家家主的位子可以稳坐了?我告诉你,就凭你爹那阴晴不定的性子,你最好别得意的太早,这姓郑的你一日不除,家中长辈一日就把你当作眼中钉!”
“谢三叔好意提醒。”
“你若是还养出兴味了,就别怪你三叔替你下这个手——”
“三叔。”沈湛打断他,只说,“我爹都不急,您急什么?”
“听说三叔的肩骨一到天冷的时候就疼得厉害,三叔还是少在天寒地冻的时候出门,毕竟年纪大了,还是要以养身为重。”沈湛踱步到聂冬闻身侧,饶有兴致地看他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我站在右边说话,不知道三叔可听得清?”
“你这畜——”
沈湛慢条斯理开口:“您也知道,我如今疯起来六亲不认的,谁要是碰了他,我就要发疯。如果三叔想下手,动手前不如想想我那刚满两岁的小侄子,他还那么小,三叔可得把他好好藏起来。”
“……否则让我找到那个小家伙,可就不是玩捉迷藏那么简单的事了。”
聂家主宅坐落高山云雾深处,分支盘踞大半山头,如星盘掩映绵延衫林之中。沈湛的住处则更为隐蔽,其不位于主宅群落之中,而独自孤零零的在一处悬崖断壁之上,周围了无人烟,唯有云木相伴。
沈湛推门进屋的时候,就见郑听雪坐在床上,被子搭着腿,手肘撑在窗沿,支着下巴看窗外的风景。
他听到动静转头看过来,扫过沈湛手中的漆盒,便知道他提了什么回来,说:“都说不用这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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