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子，慕景深连续超速，展念初暗暗捏把汗，但是潜意识里却格外相信他的驾驶技术。
一边掏背包，她看着旁边的男人，“老师，我们要去宴会吗？”
慕景深看她掏出随身的化妆品，淡淡说，“看画展。”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无法避免的应酬，没想到他这种级别也免不了俗。画展应该是淡雅文艺的场合，展念初对着窗玻璃画起了精致淡妆。
车子很稳，她的眼线画得很是工整漂亮。
过了十多分钟，车子停在一间很大的展馆门口，跟着慕景深进门签字的时候，展念初粗粗扫了眼上面的名字，每一个都只在媒体上见过。
她自知名不见经传，签字的时候找了个极小的空隙——在慕景深刚毅大气的笔迹旁边，她的名字愈发显得弱小。
两个人一起进了会场，满眼都是各式名家大作，跟在慕景深旁边，展念初压抑着兴奋，眼神忍不住四处乱瞄——这种场合，她这种普通学生是没资格进来的。
没一会儿，几个西装笔挺的外国人热情的迎过来，慕景深和他们握手交谈，对方亦和她打招呼，说的是法语，慕景深没有翻译，直接说了几句岔开话题——她暗暗撇嘴，用法语打招呼她还是会的好吧。
寒暄完，立刻就被他们领到展览区，里面的画延伸出老远，看的人眼花。
每到一幅画跟前慕景深就要停下来，老外们很严谨的和他交谈，通常要停留上三五分钟才能过，展念初逐渐明白了，原来他是被抓来当鉴赏师的——她暗恨为什么他们不用中文品评，这样她就可以偷学技巧了，不过看他们的手势和语气也能猜到些，每幅画看过，她也可以从中吸收到些自己不曾想到的表现手法。
就这样走走看看，一小时过后才走了四分之一不到，展馆灯光让人眼睛疼，展念初也慢慢觉得脚酸，看着仍旧被一群老外‘绑架’的慕景深，他额头上冒出细碎的汗珠，嗓音也比平时低哑了许多。
走开去拿了杯水，展念初走到他身边无声递上去，慕景深一怔，侧头看了她一眼，仰头一口气喝光了大半杯。看着他急促滚动的喉结，她真心替他觉得辛苦。
空杯子递过来，男人眼神带着让人迷惑的温柔，他忽然俯身向她，掖了下她颊边的发丝，贴着她红透的耳朵飞快低语，“假装昏倒。”
展念初一时没反应过来，待他放开自己，老外们又重新聚过来拉着他叽里呱啦研究画作了。展念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拉住慕景深的袖子，在他的注视中，她捂头，摔杯，闭眼，倒下，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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