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莫金妮说她会有朋友接应时,凌霜是庆幸的,庆幸自己也能替好友出一份力。莫金妮性格好,有很多她认识的不认识的朋友,可她在汶北只有一个朋友,她其实是想为她做点什么的。
凌霜华劝说贺景瑭去帮莫家找人,最终如愿支开了他,不然还不知道要围着她打转到什么时候。
贺景瑭和莫俊纬离开后,她也赶忙下楼去,楼下宾客略有骚动,不敢把看笑话的样子做得太明显。
月桃正在角落里等她,看到她下楼来,点了点头便往楼上去。
因为有凌霜华的见证,本就设计好的谎言更加令人信服,众人都以为新娘子从窗户逃了。
莫金妮在床底藏到腰酸背痛,确定房间里没人好一会儿了,才从床下爬出来。仆人衣服早已换好,她鬼鬼祟祟地从门边探出头去,被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一跳。
月桃赶紧捂住她的嘴:“金妮小姐,是我!”
她第一次做这样的坏事,手心出了汗,莫金妮比她镇静,好像只是和家里人开了个玩笑,拿开她的手道,“别慌,没什么大不了的。”
月桃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没什么大不了的?
莫金妮朝她眨了眨眼,“月桃,今天可就看你的了!”
她只是个下人,第一次承受这样的重担,不由得更加紧张了。
能出动的人手都派出去了,两人轻手轻脚往楼下走,一个人都没碰到。莫金妮打扮得像个丫头,低头走在月桃身后并不起眼。
秦高玉和莫家三兄弟都找人去了,凌霜华穿过奢华的大厅,看到程亭筠和程夫人交代了声也准备离开。
她深吸口气小跑过去,拦下正准备出门的程亭筠,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问,“程先生这是要去找金妮吗?”
没等他回答,她靠近一步诚恳道:“莫大哥火气那么大,我很担心金妮。”
程亭筠与她拉开距离,安慰道:“放心,金妮从小闯那么多祸都没事,等他们消了气,不会把她怎么样。”
“我知道,不过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她说话越来越小声,气若游丝道,“我头晕得厉害,想去医院,可怕夫人知道了担心,能借你的司机一用吗?”
他的眉头骤然紧蹙,惊讶与关切在脸上交替。
“是金妮,她拿花瓶打伤了我。”她虚弱得似乎都要站不稳了,程亭筠眼疾手快扶住她,上下查看发现雪白细腻的后颈上一片红肿,随之而来的是颈间淡淡的发香。
“夫人和贺二哥对金妮有想法,我不想让他们知道。金妮手下留情了的,可不知怎地我耳朵忽然疼得厉害,头也晕,兴许是在警察厅留下的后遗症犯了。”
程亭筠没说什么,招招手唤来了司机,扶着她往车走,“我送你去医院。”
凌霜华没想到他要亲自送,瞬间有些慌神,随即推开他的手婉拒,“不用了,你还是去找金妮吧,我也担心她,有司机送我就行了。”
司机已经把车停到跟前,他想扶她上车去,“临近几条街都被封了,找到金妮是迟早的事,我先送你去医院。”
“不,不用了。”凌霜华避开他的接触,抗拒道,“多谢程先生好意,我不想朱小姐误会,她今天也来了,况且若被别人看见我和你……”
气氛一片沉寂,程亭筠关切的目光冷了下来,忽然自嘲般笑了,“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凌小姐冰清玉洁,程某不该坏了你的名声。”
她心中内疚,利用了他的好意还让他难堪。
程亭筠与她僵持对视了会儿,像在等一个说法,但为了莫金妮,她只能歉然一笑,没有任何解释。
他的目光彻底冷了,仍目不转睛看着她,吩咐司机送她去医院。
凌霜华撇开视线,无法直视他的目光。
他向身后招招手,带了随行人手去找莫金妮,头也不回地离开莫公馆,不一会儿就看不见人了。
凌霜华目送程亭筠离开,趁司机下车来给她开门的空档,朝不远处的角落轻喊:“月桃。”
早已在旁静候时机的莫金妮低眉顺眼地走过来,埋头恭恭敬敬道,“小姐,我扶您。”
两人一起坐上程亭筠的车,车里安静极了,凌霜华怕再沉默下去显得不自然,念念有词道,“我没跟夫人说我要去医院,怕她担心,回去以后你也不许说,听到没有?”
莫金妮勾着头,像个被训话的丫头,“知道了,小姐。”
司机从后视镜向后瞥了一眼,没有察觉丝毫异常,开车离莫公馆越来越远。
凌霜华适应了紧张,此时已经完全镇定。
果真,附近几条街都被封锁,她们只需闯过最后一关,只剩最后一关了。
汽车被拦截在关卡处,虽然是莫家家事,但站岗的却是士兵。
司机道明来意,说奉程参谋的命令送人去医院,车后便是他的朋友和照顾她的丫环。
程亭筠的车时常进出军营,没人不认识,守卫怎敢质疑,加上司机也是熟人,最后痛痛快快地就放了行。
凌霜华面色如常,只敢在心里松口气,莫金妮激动地握住她的手,不敢表露欣喜。
汽车在医院门口停下,司机不便跟进去,说在外面等她们,凌霜华从手袋里掏出几块钱给他:“多谢师傅了,今天的事情来得突然,想必您还饿着呢吧?拿着这些附近找个馆子去,不用等我们,一会儿我们叫个车就回去了,省得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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