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知道,
她跟他之间,
从没有明天,
却总忍不住奢求一个。
01
“砰”一声,她被恶狠狠地推倒在地,脸颊贴着地面擦过去,火辣辣地疼,她抬眼怒视着黑衣男人,眼睛里有一团火苗,熊熊愈烈。
“看什么看!赶紧走!再在这里胡闹,我可不保证不打女人!”男人扬扬拳头,凶巴巴地喝道。
她站起来,咬了咬嘴唇,再次冲了过去,站在门口的黑衣男人“靠”了句,伸手捞住她,勒着她的脖子使劲儿后推,呼吸困难令她嘴巴张大,整张脸扭曲得微微变型,可她硬是没有痛呼出声也不求饶,眸中怒火更盛,挣扎中,她终于逮到机会,低头,对准男人的手臂狠狠咬下去,趁他吃痛,她抬脚踢向他胯间,他终于嗷嗷叫着放开了她,她朝皇后包厢冲过去,用力推开包厢门。
黑衣男人骂骂咧咧地追过去。
傅克韫站在四楼走廊,默默看着这出戏,太出神,连指间的烟燃到了尽头都没发觉,星火微烫的触觉令他回神,掐灭烟蒂,转身回包厢,推门时脚步微顿,转了个方向,往三楼走。
皇后包厢正HIGH的热烈气氛被重重撞门声响打断,一众男女齐刷刷抬头望着冲进来的连雾,坐在沙发首的陈路将挂在他身上的女人微微推开,蹙眉:“你他妈谁啊?”又扬声高喊:“阿林!”
一直守在门口的黑衣男人捂着腹部闪身进来,哭丧着一张脸,说:“路哥,对不起,是我失职了,这丫头太他妈狠了,竟然……竟然……”
陈路了然,转头盯着连雾,眼神阴鸷:“你胆儿够肥的呀,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敢随便闯进来……”
连雾冷冷打断他:“你们把连悦弄哪里去了?”
陈路挑眉:“你知道上一个打断我讲话的人现在在哪里吗?”
连雾提高声音重复道:“你们把连悦弄哪里去了?”语调镇静,没有一丝害怕。
“果然是个不怕死的。”他嗤笑一声,饶有兴致地问道:“不过,连悦是谁?”阿林上前附在他耳边轻说:“路哥,就是温蒂。”
陈路目光一闪,原来是她,再望了眼连雾,才发觉两人有几分相像,连性子也是,都是不怕死的。
“我不认识什么连悦。”陈路走回沙发,“看你年纪小,只当你不懂事走错了地儿,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他挥挥手,“赶紧滚吧!”说着朝阿林递个眼色。
阿林会意,上前拽着她就往外拖,连雾紧紧抠住门挣扎着大喊:“少装蒜,今天你们不把我姐姐交出来,我就去报警!”
阿林甩手一个耳光扇过去,“臭女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报警?信不信我他妈现在就搞死你!”他下手又狠又重,分明是报先前她一咬一踢的仇,还不解气,抬手又想扇,手臂却忽地被人截住,他怒吼:“谁他妈多管……”
扭头时声音顿住,脸色大变,嘴角微抖:“傅……傅先生……”
“放开她。”傅克韫声音很低,却不容人拒绝。
陈路看到来人,愣了下,而后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赔笑:“傅先生,您怎么来了?”
傅克韫看了眼连雾,说:“放了她找的人。”
“啊?”
“没听清楚我的话?”
“不是,可是……”
傅克韫蹙眉。
陈路靠近他,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傅先生,温蒂把客人灌醉,偷了客人400克货。俱乐部的陪酒公主从进来时就有铁规,不可以拿客人一分一毫,她这是明知故犯,绝不能轻饶。”
傅克韫神色不变,说:“放了她。”
陈路惊讶,微微张嘴,想说什么,到底作罢,转头对阿林说:“放人。”
傅克韫走了出去。
陈路目光复杂地望着他的背影,又望了眼连雾,心想,这丫头究竟什么来头?竟然让向来说一不二的傅克韫打破了他自己当年定的规矩。
阿林瞪了眼连雾:“还不走。”
连雾没理他,快步朝傅克韫追过去,他正拐过转角准备上楼,她叫住他:
“先生。”
他脚步微顿,却并未转身。
“先生,谢谢您。”连雾说。
他迈步,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02
在俱乐部地下一层的仓库里看到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连悦时,连雾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才没让自己哭出来,赤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阿林,咬牙切齿:“你们这是非法囚禁,滥用私刑!”
阿林不耐烦:“到底要不要把人带走!”
连雾走过去,微颤着喊道:“姐……”没有人应她,她将连悦从地上扶起,费好大劲才将她放到背上,起身,朝出口走。
连雾坐在病床边,望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连悦,心疼成一片。
如果不是为了妈妈与她,连悦又怎么会过得这么辛苦?她高中毕业后就拼命地赚钱,为了妈妈的病,为了供她上学,不止一次姐姐对她说,小雾,这辈子我是没指望了,可你不一样,你成绩好,又喜欢念书,你就安心做自己喜欢的事吧。她只比她大五岁,却完全承担起了家长的责任。她没有学历,又想赚大钱,只能依靠女孩子最原始的资本,她生得美,娱乐城那种地方混得如鱼得水,可连雾很多次偷偷听到她叹气,浓妆艳抹下是浓浓无奈与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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