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三天,米契尔已经确定脱离危险期,但身体仍相当虚弱无法进食,仅能以针管注射营养剂。每当用餐时间,乔翎总是很体贴的选择到医院附设的餐厅用完餐再回病房。
临出门用餐前,米契尔要求乔翎帮他把病床摇高,让他可以坐起身来。
而后,她对他说了句,“我会尽快回来。”这才离开。
乔翎出门后,米契尔伸手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串数字号码。
一会,电话接通了,“喂,连恩.麦德蒙。”低沉的男音从另外一头传来。
“是我。”
“米契尔?!”电话那头的连恩惊讶的扬高声调,“你在哪里?足足找了你五天,再没有你的消息,我便准备报警了。”
“我在医院。”
“医院?!”连恩一惊,“你在医院做什么?你受伤了吗?”
“受了枪伤,目前已经脱离危险期。”
米契尔虽然说得云淡风轻,连恩却无法如他一般镇定,“在哪家医院?我这就过去看你。”
“你暂时先不要过来,连恩。”米契尔阻止他,“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托你帮忙。”他对连恩报以全心的信任。
“什么事?”连恩不以为会有什么事比上医院确认好友的健康来得重要。
就着话筒,米契尔把自己受伤的经过,迅速扼要的叙说了遍。
连恩一听射杀米契尔的居然是跟随他多年的司机,当下很是讶异。
“他实在没有这么做的动机。”
“他不过是颗棋子罢了。”米契尔以为。
“看来有人想谋害你。”连恩随即厘出事实。
“我需要你帮忙引出幕后的主使者。”
多年来养成的默契,连恩知道好友心里应该已有盘算,“说吧,你要我怎么做?”
“目前对方应该还不知道我没有死的消息,为了不打草惊蛇,短时间内我暂时还不宜出现。”
“我明白,这段时间我会对外发布消息说你出了国,我暂时代理你所有的职务。”如此一来便不至于引起幕后主使者的疑心,对方肯定会以为他们不过是暂时封锁米契尔遇害的消息。
“至于其他的事,就交给你多费心了。”米契尔交代道。
“放心吧,我会尽快找人查出那个想谋害你的幕后主使者。”连恩保证。
“我会密切跟你保持联络。”
尽管隔着话筒,连恩仍是听出好友话里的虚弱,“米契尔,你确定自己真的已经没事了吗?”
“没事,暂时还死不了。”难得米契尔还有心情同他开玩笑。
“或者我找机会去看你。”没能亲眼见好友平安,连恩实在放不下心。
“对方现在想必正密切注意你的一举一动。”米契尔提醒他,“放心吧,我没事的。”他要好友别轻举妄动。
“你自己在医院?还是有人在照顾你?”连思想不透,按理说以米契尔的身份,中枪住院不可能媒体全然没有任何报导啊!
“我很好,目前救我的人在照顾我,她相当聪明,替我瞒过警察的追问。”米契尔一口气交代完。
“听起来你运气还不错。”连恩说。
“或许吧!”
“那好,我会在你出院之前,尽快追查出幕后的真凶。”
* * *
从浴室端了盆清水出来,放在病床旁边的小桌子上,乔翎将干净的毛巾浸水后拧干。
“几天没洗澡你应该很不舒服,因为你的伤口还没痊愈,我先用湿毛巾帮你擦身体好吗?”乔翎询问道。
“嗯。”
经过几天来的相处,她已经习惯了米契尔的冷淡寡言,也不以为忤。
一得到他的允许,乔翎在病床边右侧坐下,接着抬起他的右手,动作轻柔的以湿毛巾为他擦拭。
由于胸口附近缠了好几圈绷带,米契尔的上半身完全光裸,下半身则穿了条长裤。
他不发一语的盯着她,由着她的十指在自己的手臂上来回游移。
边为他擦拭的同时,乔翎也兼着帮他手臂上的肌肉按摩,所以擦拭的工作进行得十分缓慢。
“医生说再过几天你就可以下床活动了。”心想他整天躺在床上定是十分难受,于是她把医生的诊断对他重复一遍。
米契尔没有回她话,事实上,乔翎也没期待他会有所回应。
“只不过你受伤的部位是在左胸口上,差几厘便命中心脏,所以在体力的复原上会比较缓慢,短期内身体仍然相当虚弱。”
将毛巾重新用水浸湿再拧干,乔翎斜侧着上半身,擦拭他裸露在绷带外面的古铜色肌肤。之后,她绕到床的另一边,为他擦拭并按摩左边手臂。
当乔翎又一次拧干毛巾准备帮他擦脸时,米契尔的视线仍是一瞬也不瞬地瞧着她。
总是这样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乔翎仍是注意到他常拿目光审视她。
“我要帮你擦脸了,你要不要先把眼睛闭起来?”在他两道热流的注视下,她实在无法心无旁骛的为他擦脸。
所幸,米契尔依言阖上了眼睛。
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敢放肆的直视他,一张俊得令人移不开视线的脸庞。
她托着两颊绯红,动作柔和地擦拭他英挺的五官。
就在她大拇指情不自禁抚过他下颚时,米契尔突然毫无预警的睁开眼脸,惊的乔翎猛一抬起上半身,手指反射性松开,毛巾顺势落下。
见湿毛巾不偏不移的落在他胸口的绷带上,“啊!”她失口叫了声,“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忙抓起湿毛巾,跟着又抽了几张放在桌子上的面纸,为他擦拭被水沾湿的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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