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令人昏昏欲睡?
「晚儿睡眠时间变长,都日上三竿,还不起来用饭,这是正常的吗?」
南无春叫人把罗桑儿请来,担忧的看着弄晚睡得好香的面容。
「表哥,我也才刚起床不久。」罗桑儿好羡慕弄晚爱睡多久就睡多久,不过,还是认命的帮弄晚把脉。「脉象正常,并无反复。」
「是这样吗?」
「前阵子她时常半夜醒来,白天精神差,你很担心,现在睡得很沉,你也担心。表哥,你很矛盾耶!」罗桑儿不客气的嘲笑他,「尚未成亲就宝贝成这样子,将来十成十是个妻奴!」
「本王的家务事,轮不到妳来管。」南无春拿眼瞪她。「一般正常人连续睡四个时辰已饱足,睡五个时辰已是极限,又不是好几天没睡觉,沉睡六个时辰算正常吗?」
「这个……可是真的看不出异象啊!」罗桑儿小嘴一噘,自己也觉得不太合理,便道:「我回去翻翻医书,看有没有嗜睡症?」
南无春没有阻止她离去,凝视弄晚沉睡中的脸蛋,款款深情的眼波里毫不掩饰地流转着疼惜与忧虑。
「因为帮我做衣裳,才累得妳愈睡愈晚吗?」他俯首轻摇着她的香肩,不住轻唤道:「晚儿……晚儿,醒一醒!晚儿……晚儿……」
弄晚那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终于将眼睛睁开。
南无春忙将她拉了起来。「晚儿,妳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没有啊!」弄晚还没清醒似的揉揉眼。「现在什么时辰了,大师兄不该去处理公事吗?」
「都快午时了,妳这小懒猪等着将早饭与午膳一起吃下去。」若非亲眼目睹她睡得好沉,他真要怀疑她为了少吃一碗药而假睡。
「午时?」她怔忡着。怎么会?她从来不曾这么好睡过。
南无春走向外间的小花厅,让双婢进去服侍她梳洗、更衣,并命人传膳。
弄晚穿著淡紫罗裳走出来,雪白的玉颊上出现两抹可疑的红晕。
羞死人了啦!流霞、寒嫣说王爷坐在床边看她睡觉起码看了半个时辰以上,睡相全被他看光光,好丢脸喔!
南无春的眼里慢慢露出一缕和缓的温柔,为了她羞怯的表情。
「过来吃饭,免得睡昏头之后变饿昏头。」
「讨厌啦!大师兄,人家又不是故意睡这么晚。」弄晚的脸一直红起来。
南无春拉着她的小手在身旁落坐,爱怜不由地全涌上心头。「妳别忙着为我做衣裳、绣荷包,妳一定是太累了,才会一直睡。」夹了许多菜给她吃。
「可是我不觉得累嘛!白天有做一点事情,晚上很好睡呢!我现在甚至希望晚上快点来,进入睡梦中的我好幸福,什么病都没有。」
弄晚笑得如婴孩般甜美,南无春直摇头,捏了捏她的脸蛋。
「妳愈睡愈晚,我真怕有一天妳会一睡不起。」他本是开玩笑,弄晚却一点也不害怕,她喜欢梦中没有病痛的自己。
「那也不错啊!我喜欢。」
「我看妳是睡迷糊了,开始胡言乱语。」他眉毛一挑,语气微沉,一股冷凝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大师兄真没幽默感。
她吐吐小舌。「我说着好玩嘛!这世上也没有人永沉梦乡,就算有,我也不要,我要一辈子陪着大师兄哪!」
「这还差不多。」他嘴角渐渐牵出一丝笑意。
心底莫名的不安使他放不下她,下午的时间都用来陪伴她。她忙着刺绣一幅牡丹图,他在旁边看书,不时抬眼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见无异状才放心。
到了晚上,他拖着她一同下棋,直到夜深才放她回房。
弄晚换了睡袍,不忘交代寒嫣说:「帮我点一炉檀香,比较好入睡。」
寒嫣照办,当高雅的香气弥漫寝室,弄晚很快入睡,寒嫣为她盖好薄被,回隔壁的耳房歇息。
翌日。
午时已过,南无春从宫中返家,得知弄晚依然高卧不起,大惊失色。
「王爷,不论奴婢怎么叫,小姐就是照睡不误。」双婢亦知不寻常,均面含愁色。照理说,多病的人睡眠亦浅,容易惊醒,怎么可能死推活拉的就是不醒?
这天,弄晚睡到未时才清醒,醒来后全无异状。
隔日,她睡到申时才自然醒来,又过两天,她竟然睡到日落西山。
这下子,弄晚自己都害怕起来,怕真的从此一睡不醒,成为史上第一位「睡死」之人。
南无春一把抓住罗桑儿的肩头,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恶声恶气道:「妳这该死的庸医,妳怎么解释?说这是正常的,本王先拔了妳舌头!」
「好痛、好痛,先放手啦!」
「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
「呜呜呜……」弄晚吞了两口甜粥,愈想愈害怕,忍不住哭了起来,「呜呜……我再也不要睡觉了……不要了……大师兄,我好害怕……哇啊……」
南无春丢下罗桑儿,赶紧上前将弄晚拥进怀里,惊慌之色溢于言表。「晚儿,别害怕,有大师兄陪着妳。」
「呜呜……我不要睡觉了……不要睡觉了……我好怕醒不过来……我好怕再也见不到大师兄……我好害怕……」
弄晚的哭喊,弄晚的恐惧,宛如一块大石头重重击向南无春的心房,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心痛得几乎要死掉。天哪!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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