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央至毁了我的感情!毁了我的生活!
我给林央至打电话。他大概很清楚我为什么找他,在电话里闲适地笑说:“其实,那些照片只是我自己拍来欣赏的。可我越欣赏,越对你难以忘情。你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非得逼我把你撕成碎片,你才甘心?”
“你让我觉得恶心!”
“我得不到的,宁愿使劲践踏,让他变成一件破烂,再没有人稀罕,这样我心里才会平衡一点。”
“变态!”我摔了电话,人像泥一样瘫倒在地上。
房间里一片死寂,门忽然咔哒一声响,乔妮像幽魂一样,缓步从屋里走到我身边。
她拈起一张照片,幽声问:“你和林央至上床了?”
在乔妮面前,这个被揭穿的事实令我无地自容。
“对不起,乔妮……”我死死地咬牙,克制胸腹里奔腾的哽咽,抬起脸对乔妮说,“我为了钱才和他上床,对不起……”
“婊子!”
乔妮狠狠地一掌劈过来,我的脸登时被打麻了。她脸孔狰狞,把我摁倒在地上,两只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用最原始的本能回击别人对她的伤害。
我挣扎了几下,想起沈重阳说他恨我,眼泪就顺着眼角流进耳鬓里。这么丑陋的事实,我已无力再挽回。我闭起眼睛,脑海里纠缠的痛苦也逐渐平静。
在一片黑暗中,我开始觉得昏沉,神魂意志似乎愈来愈缥缈,仿佛掉进一个沼泽里,愈陷愈深……
骤然间,我头上砰地一声,感到一阵钝重的剧痛。我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浓稠的血红。
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似乎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仿佛世界末日,到处都漫延着血红的熔浆。我仰头张望,漫天飞舞的熔浆犹如麇集的血红色巨蟒,一条条缠绕着我,灼烧我的身体,让我渐渐熔解。我陷在里面,无力地看着自己在熔浆里一点点变小,直至消失。
醒来时,我已经躺在医院里,陪在我身边的人竟然是林央至。
六月的阳光很刺眼,雪白的病房里一片宁静。我躺在床上,干瘪的嘴唇翕动着,想发出一点声音,却没有说话的力气。
“你醒了?”
我干涩的眼睛望着林央至,既流不出眼泪,也无法再怒射出一点恨意。
林央至低声说:“是我送你来医院的。乔妮拿花瓶打破了你的头,你昏过去,现在没事了。有我在,你什么也不用担心。”
我清醒片刻,便想起沈重阳。我多希望是沈重阳陪在我身边,对我说出这番话。
我头上缝了九针,很长的一条口子,像一条弯曲的蜈蚣。我的头发没有了,被剃光了,照镜子的时候,看着自己的样子苍白诡异,总是微笑着想哭。
我不怪乔妮。
如果不是恨极了,她不会做出这种失去理智的事情。
女人对女人的背叛也同样不可饶恕。
乔妮拿花瓶砸碎她对我最后一点感情。我心里清楚,我们之间的这条裂痕再也不会愈合。
我们再也不是朋友。
住院之后,乔妮和沈重阳都没有音信,我身边只剩下林央至。
这个男人每天都准时出现在病房,不管我用多少恶毒的言语攻击他,他都无动于衷。久了,我也麻木了,只把他当成空气,完全不理会他。
有一天,他莫名其妙地买了一个假发给我。对我来说,这简直是一种赤裸裸的侮辱。他居然还问我喜不喜欢那款假发。我嘴角扯出一丝悲愤的笑:“林央至,你的脑袋被狗尿了?”
“我也不想你弄成这副样子,可有些事真的事与愿违。”
“闭嘴!”
“不想听?”
“你再说一个字,我就往你脸上吐唾沫!”
林央至哼笑,不吭声。
我扭过头,不想看见他。
他殷勤地想给我戴上假发,我愤然把假发套摔到他脸上,睚眦欲裂地瞪着他说:“你滚,别来招惹我!”
“你养好伤,我就不管你。现在除了我以外,已经没有第二个人会照顾你。我劝你千万别指望沈重阳,他对你已经失望透顶,恨你都来不及,绝不会再管你了。”
提及沈重阳,我不免急怒攻心,有些歇斯底里地叫着:“滚!滚!给我滚!”
“你冷静一点——”
不待林央至说完,我猛地砸碎桌边的一个碗,抓着锐利的碗片往林央至身上划。
碗片划伤了林央至的手臂,他捂住胳膊,指缝里滴滴答答渗出很多血。他低头看着胳膊上的血,一脸难以置信。
我怒气未平,但心里却有一丝快意,嘴角露出恶狠狠的笑容。
他问我:“你的手有没有受伤?”
“少他妈跟我假惺惺!”
我应该把那几道划在他脸上,或者直接用利器扎进他的心脏。
真正恨一个人,内心便会变得残忍狠毒。简直恨不得他死,恨不得他不得好死。仿佛只有这样恶毒的意念,才能宣泄仇恨,让自己多少好过一些。
林央至出去叫护士进来给我包扎,我的手也被碗片割破了,血流了一手,那么新鲜的红。
护士处理好我的伤口,林央至才捂着血淋淋的手臂离开。
住院不到一个星期,我便急着出院。因为心里惦念沈重阳。我不知道他的下落,更担心他在受伤时不好好照顾自己,有所闪失。
回了家,家里已荒凉如废墟。
乔妮搬走了她的东西,家里人去楼空,四壁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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