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境似乎比年龄苍老得更快,因为有些时候人总是逃不开孤独的啮噬。我像一个绽开过的棉桃,过了季,干瘪瘪的,飘摇地挂在枯枝上,身上爬满时光的苍凉。
李波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沈重阳拿钱给他,沈重阳毫不迟疑地拿钱交换我。
李波抓着一大叠钱,把我搡到一边,转身走开。
我不甘心让沈重阳的救命钱落进他手里,用尽全力往他身上撞过去,随后跟他一起摔倒。
沈重阳反应敏捷,马上过去压住他的身子,抢他手里的刀。
争执当中,沈重阳被刀划伤了胳膊,拉了很长一道血口。
我跑去拿一个大花瓶砸到李波的脑袋上……
沈重阳进了医院。
李波因为涉嫌绑架勒索、非法赌博、盗窃他人财物,被派出所刑事拘留。
我跟林央至结婚了。没有举行婚礼,只去民政部门登记领证。
结婚后,林央至把我的手机号码换了。
我没有再找沈重阳。他也无法再找到我。我们像错开的陀螺,在漫漫岁月里,一圈圈地按照自己的轨迹旋转。
林央至隔三差五地出差加班,极少回家。
他不掩饰他在外面有女人。
我也不掩饰我对沈重阳的思念。
结婚周年,我们坐在一起喝酒,他忽然说:“离婚吧。没意思。”
我抽着烟,淡淡说:“好,随你便。”
“从头到尾,你对我没有一点在乎。从来都只有这一句,随你便。”林央至无奈地笑,“你还可以去找沈重阳,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惦记他。”
“找不到了。”找到了,也回不去了。没有意义。
“他好像在北京树村跟一帮人玩地下摇滚,组乐队,到处跑场,现在是文艺青年。”
“你怎么知道?”
“他找过你,可我没让他见你。他说你走之后,他下定决心戒断毒品,已经彻底摆脱毒瘾,还说他爱你,会永远等着你。”林央至转身去书房,拿了一样东西给我。“这是他给你的。我觉得可笑,懒得撕它。”
我拆开牛皮袋,在里面掏出一本结婚证,打开看,里面写着沈重阳的名字,他名字旁边画着一个带心的箭头,空着一个名字的位置。结婚证上盖的公章不是某某民政厅字样,是相濡以沫四个字。公章下面还有他的电话号码。
林央至哼笑说:“自己一厢情愿地办了个假证,巴巴地送到我这里来,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些什么。”
我告别林央至,一个人离开。
繁华夜色里,我捧着那本假结婚证,笑了笑,眼泪流进了嘴角。
夜初上浓妆,我有我痴狂
谁把往事思量,笑时泪半行
你一念之间,我动情一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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