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大家都是怀疑萧兰草的身份,甘凤池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被怀疑,不知道是不是跟着萧兰草混久了,染上了他身上的不良习惯,他一瞪眼,反问:“你是不是要我把你带去派出所,你才信这是真的?”
这句话惹毛了大汉,他指着甘凤池冷笑。
“别在我面前装大哥,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毛还都没长齐呢。”
听听,说这话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就在甘凤池好奇萧兰草是怎么摸到这个犯罪据点的时候,一个女人从里面跑出来,打圆场说:“误会,都是误会。”
她岁数比大汉稍微小一点,看面相年轻时一定很漂亮,大汉好像还不很服气,她把警察证夺下来,还给甘凤池,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警察同志,我大哥就是这么个暴脾气,您别在意。”
没等甘凤池回话,大汉先粗声粗气地说:“什么误会?我明明看到那家伙偷东西,还说自己是警察,骗鬼啊,这招都是我玩剩下的。”
偷东西?甘凤池更糊涂了,正要发问,里面传来懒洋洋的说话声。
“不要太相信自己的眼睛,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啊。”
一听萧兰草在里面,甘凤池推开他们,跑了进去。
里面是个小办公室,靠窗摆放着桌椅,萧兰草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今天萧兰草难得地没穿西装,而是穿一套浅蓝色的连帽衫休闲装,甘凤池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再看到他那很有特色的酒红色头发,这才不甘心地承认这个男人占了好皮相的便宜,他穿什么都是那么的帅。
一个年轻小伙子面对着萧兰草坐在桌上,这画面甘凤池太熟悉了,冯震跟罪犯问案时也经常用这个姿势,据他的说法,这样可以给罪犯施加压力,逼他就范。问题是现在角色对换了,看到他家领导坐在犯人应该坐的位置上,甘凤池有些发傻,再看看桌上胡乱摆放的零食包和一个大纸箱,他更傻了—这怎么看怎么像是偷盗未遂被捉包的状况啊。
“你、你不会是……”
萧兰草抬起手,打断了甘凤池的话,“我刚刚才说了,眼见未必是事实,我没偷东西,是他们误会我偷东西,又不相信我的身份,就把我扣留在这里了。”
甘凤池没怀疑,这不是说他有多相信萧兰草,而是觉得以萧兰草的智商,就算偷东西也不可能被捉到,他没好气地问:“你的警察证呢?”
“我今天休息啊,出来遛弯儿。”
还遛弯儿呢,您老贵庚啊。
“那你怎么跑到人家店里来了?”
“家里没葡萄干了,我过来买,他们家进的新疆大葡萄干特别好吃,价格又不贵,我每次都买很多。”
“所以不想多花钱,就偷了是不是?”坐在桌上的小伙子说。
他看上去跟甘凤池差不多大,理了个平头,穿着光膀子的汗衫,甘凤池看看他粗壮的手臂,觉得他应该也挺能打的。
萧兰草一脸无奈地笑,“我刚才都说过了,我是在买东西时看到有几个孩子偷东西,就追出去抓他们,可那些小鬼太滑头,把东西塞给我就跑掉了,店老板也不相信我的话,就把我揪进来了。”
“一看你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信你才有鬼!”
听了老板的话,甘凤池扑哧乐了,每次萧兰草都会被误会身份,这次最夸张,不过萧兰草是挺有吃软饭的资本的,这句话不夸张。
萧兰草不说话,笑眯眯地看甘凤池,甘凤池一秒回神,冲老板连连摆手说:“不不不,您说得不对,小白脸哪有我们领导长得帅呢。”
小平头扬了扬眉,问:“你领导?”
“是啊,他是我们科的一把手。”
虽然甘凤池很想看萧兰草被大家误会的好戏,但理智告诉他不要去惹萧兰草,帮忙解释道:“我们是市警察局的,你们要是不信,可以直接打电话去局里问。”
小平头跟老板相互看看,没说话,跳下了桌子。女人又跟萧兰草赔笑道歉,说老板不是故意的,只是性子急,请他不要见怪,甘凤池见老板还是一脸的愤愤不平,有好几次想开口反驳,但是看看女人,最后还是把话咽回去了。
甘凤池心想—如果他们是一对的话,那他一定是个妻管严。
萧兰草站起来,笑着对女人说:“没关系,你们被偷好几次了,着急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建议你们这里安几个监控器,这样就不会冤枉好人了,监控器的价格也不贵的。”
大汉瞪了他一眼,一摆手,意思是你可以滚了,萧兰草也不在意,跟女人说:“麻烦帮我结下账。”
“不用了不用了。”
“一大箱子呢,怎么能不付钱呢,凤梨仔。”
萧兰草指指桌上的纸箱,示意甘凤池搬出去。甘凤池抱起来,箱子太沉,他往前栽了一跟头,惹来小平头的嗤笑,问:“要我帮你送家里去吗?偷了……哦不,买了这么多,可不好搬啊。”
“不用了,我们这位伙计很有劲儿的。”
萧兰草像是没听出小平头的嘲笑,跟着女人去了收银台,掏出钱包付了钱,甘凤池抱着个大箱子跟在他身后,走出店铺时,听到大汉在里面粗声粗气地说:“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小白脸。”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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