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从顾孽眼睛里看到的自己太过平静, 所以沈湛在梦里见到自己那么冷漠和暴躁还有些惊讶。
是在他曾经和顾孽在一起居住了很久的地方。
欢快的歌声从门外传来, 伴随着钥匙开锁时的转动声, 顾孽出现在了玄关处。
沈湛见他【自己】冷漠地坐在沙发上，等顾孽走进客厅, 冷不丁地问:“你的心情似乎很好？”
顾孽被【他】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似乎没有料到今天【他】会这么早回家。
不过很快顾孽高兴起来，两三步走到【他】面前蹲下来, 仰着脸翘着嘴角乖巧地嗯了一声。
然后沈湛看见【自己】冷冷地将手中的资料甩到了顾孽的脸上, 一脸厌恶地说:“顾孽，你还嫌自己不够恶心是不是？”
顾孽脸颊被边角纸刮出个小口子，愣了愣，不知道【沈湛】为什么会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顾不上那点刺痛, 他立即弯腰捡起【沈湛】扔过来的东西, 看了起来。
他只看了一眼便神情僵硬，低着头扯了扯嘴角, 艰涩地说:“阿湛，你都知道了？”
“呵……”沈湛看见【自己】勾着嘴角冷笑, 从沙发上站起来, “拿我的精子找一个和你相似的女人代孕, ”他顿了顿, 一脸暴躁和厌恶, “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你不嫌恶心我都觉得恶心。”
顾孽听了脸色刷白, 他跟着【沈湛】起身, 表情慌乱:“我知道你想要一个孩子……所以我……”
“闭嘴！”
“啪……”的一声，画面一转。
沈湛看见【自己】狠狠打了顾孽一个耳光，顾孽脸被打到一旁，偏着头还没说话，一个刚过沈湛膝盖高的不知从哪儿跑出来的孩子就像一颗炮弹一样朝【他】冲了过去，握着小拳头使劲地打【他】的腿，呲着牙带着哭腔超凶地说:“你这个坏人，不准打我妈妈。”
那孩子长得七分像沈湛，三分像顾孽，第一眼看上去还真就像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一样。
可笑的是顾孽竟还让那个孩子叫他妈妈。
【沈湛】愣了下，沉着脸没说话，小孩子还在【他】腿上凶巴巴地捶着，顾孽见了忙扯住那孩子的衣领，拉过去扬起手啪的一声就打了那个孩子一个响亮的耳光，顾孽自己半边脸上还有个清晰的手指印，毫不在乎地阴沉沉地训斥道:“谁准你这样同你爸爸说话的？”
那孩子哇的一声就哭了……
沈湛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
顾孽收拾好情绪，端着牛奶站在沈湛的书房外轻轻敲了敲门:“阿湛，我可以进来吗？”
意料之中的没有理他，顾孽抿了抿唇，抑制住心中的难受，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走进去后顾孽一愣，原来沈湛这会儿竟头靠在皮质的坐椅上睡着了。
顾孽顿了一下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小心地将牛奶放到一旁。
然后目光便不可抑制地落到了沈湛的脸上。
沈湛的五官深邃立体，书房里柔和的灯光打在上面投了几道朦胧的具有美感光影。
顾孽蹲下身，眼里带着痴迷，小心又克制地一点一点用手隔着空气细细地描摹他的五官。
或许是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顾孽发现沈湛的眉头轻轻地皱了皱。
他的心不可抑制地抽痛了一下，手指比想法还要更快地抚上了沈湛的眉头，似乎想要替他将烦恼抚平。
他的动作很轻很轻，但沈湛在他手指碰到他的那一瞬间便睁开了眼睛。
顾孽怔了怔，立即缩回了手。
“阿湛，你醒了！”
他看了看沈湛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回卧室去睡吧！”
“别那么累。”
“出去！”沈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十分冷淡。
顾孽闻言定定地看了沈湛一会儿，最终在他冷淡的目光中垂下睫毛乖巧地嗯了一声。
他慢慢地站起来，安静地退出了书房。
沈湛看着他出了门，冷淡地收回视线，余光瞟到桌上多出来的牛奶，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又想到自己刚才做的那个梦，沈湛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系统不知道从哪里飘进来，坐到了沈湛面前宽大的办公桌上。
它看着沈湛少有的露出的疲态，摇晃了一下双腿犹豫着说:“宿主，你要是觉得累了，不如就先休息吧！反正这些……”它看了看桌上垒得高高的文件和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嘟囔着，“也不是很重要……还不如早点刷满女主的好感度向女主求婚呢。”
沈湛没搭理它，系统人性化地撇了撇嘴，眼珠子一转，整个人开始围在沈湛身边转来转去，还上蹿下跳的，大有一种沈湛要继续工作就要烦死他的架势。
沈湛似笑非笑地看了它一眼，如愿合上电脑，起身回了卧室。
*
系统跟到走廊上就不见了。
沈湛也不在意，他推开卧室门，顾孽正在里面换衣服。
骤然听到门口传来动静，顾孽下意识神色阴鸷地看了过去，见到开门进来的人是沈湛，他的脸色立刻缓和了下来。
“阿湛！”顾孽的语气里带着惊喜。
他还以为沈湛要很久才会回房里休息呢。
“要去洗澡了吗？”顾孽见沈湛扯了扯衣领，忙走上前去帮他解扣子，“水温我已经调好了。你先进去吧，我帮你找衣服。”
沈湛微微低着头看着顾孽，神色淡淡地没说话，不过也没有拒绝顾孽伺候他解扣子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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