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庭月很惊讶, 她早先就试过了, 胤禛明明是个钢管直男, 这才不过三四个月的时间没见, 怎么胤禛就弯成这样了?
这三四个月里, 胤禛究竟遭遇了什么?
年庭月正思索间就没顾得上去回胤禛的话, 她怀里的小滚滚因被她长时间的抱着不动而生出不满来, 熊掌抱着年庭月的肩头就用牙齿轻轻咬了她一口。
肩头传来的轻微刺痛感惊醒了年庭月的沉思。年庭月回神后,正好对上胤禛含笑的目光。
胤禛凝视年庭月片刻,转而扬声唤了高无庸进来, 温声吩咐道:“让沈竹带着我们的人去驿站安置吧。我们在四川过完正月再回京。”
高无庸领命出去办事,胤禛转眸看向年庭月,含笑道:“你两年未曾回京过年, 我瞧这大年下的, 你这府邸也着实冷清了些。今年我便留在四川,陪你一同过了正月再走。”
年庭月正吩咐了仆役将滚滚抱出去安置, 闻听胤禛这话便是一愣, 她想说胤禛这样着实得寸进尺了些, 可面对胤禛一番好意, 她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胤禛又开口道:“亮工, 我看你身边那个会武的小厮还是太年轻了些, 功夫也并不甚好,去年冕宁剿抚他也不曾保护好你,还叫你受了伤。不如我从粘杆处中调一个武艺高强的侍卫来四川贴身保护你的安全, 将来就算再上战场, 有这么个人在你身边,我也不必挂心你会再次受伤了。”
有这么个人放在年庭月身边,也可以保护年庭月的秘密不被其他人所发现。
年庭月道:“王爷好意臣心领了。但将王爷的人放在臣的身边着实不合规矩,还请王爷收回成命。”
胤禛闻言却笑道:“亮工,你不必有什么顾虑。我调给你的人是个女子。你也说过,你是喜欢男子的,因此你也不必担心相处久了你会情不自禁喜欢上她的问题。她也只是奉命保护你的安全,你大可放心,她并不会干涉你的其他任何私事的。”
自从知道了年庭月是女子,胤禛心中再无顾虑,压根不怕年庭月再说那些话了。该亲近就亲近,该关心就关心。甚至,当他看见年庭月因他的话与举动而被噎的哑口无言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这样的年庭月有些可爱。
他想,这个人素来能说会道,先前自己就折在她手里了,如今,他可算是扳回一局了。
当她的杀手锏再也制不住胤禛了的时候,年庭月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可就这样妥协,年庭月心里到底有些不痛快,她憋闷气恼的看了嘴角含笑的胤禛一眼,觉得自己需要先行离开冷静一下。
“臣还有些公务要处理,王爷请自便吧。”
胤禛含笑目送年庭月径直离开暖堂,他的目光里甚至还蕴蓄着淡淡的宠溺。
胤禛当真留在了成都府陪年庭月过完了正月等衙门开印办公后才走的。值得一提的是,胤禛还真的用这段时间在年庭月的书房中将她从京城家中带来的所有藏书都翻了一遍。
这些藏书中一半是年羹尧从前那二十年所读过的书,另一半是年庭月这两年间自己搜罗来的读过的书,胤禛翻过后,并未找到与大熊猫有关的著作,胤禛自然又问年庭月,年庭月便搪塞他,说书可能在路上丢了,或者落在京城也未可知。反正一句话,书是肯定没有的。
胤禛闻言也不过笑笑,遂不再纠缠此事了。
胤禛走时,年庭月亲自送了胤禛出城。
待她回转后,自己屏退左右,在暖堂内静静坐了许久,才将书案上一个长条形的红木匣子打开,从里面拿出她半个月前写了一半又搁置下来的奏本。
冕宁剿抚完结后,众人都将此事抛之脑后不再提起,唯有她,在同岳升龙深谈过两次之后,心中萌生了一些改革的想法与措施。
冕宁番蛮叛乱不是突发性的偶然事件,是因为官吏往冕宁等番蛮地区需索无度,又兼番蛮与满汉等地政策不一样,待遇不公平而导致的恶性事件。
这样的恶性事件通过一些改革是可以避免的。年庭月这一月余已将这些事想了个七七八八,只是尚未将奏本写完罢了。如今胤禛走了,衙门业已开印,她正好趁此机会将此奏本写完,好早日递到康熙跟前去。
就如同她先前对胤禛所说的那样,她但凡递上去建言的奏本,基本上只有十中之一二能够被采纳的,其余的都是不了了之了。此番关于番蛮改革的事情,将原先的政策还是改动了不少的,年庭月也记得康熙说兴一利则生一弊的说法,只是,不管她的建言能不能够被采纳,她还是希望自己的改革措施能够上达天听,至少,奏本递上去了,也总还是会有被采纳的可能存在的。
年庭月就自己未写完的奏本看了一遍,待思路顺畅后,才提笔续了下去。
将这个奏本写完后,年庭月搁了笔,待墨迹干透前,她正好重读一遍检查一下。
——奏川地土司情形折
四川巡抚加三级臣年羹尧谨奏,为番蛮情形事。
臣查四川雅州以西至打箭炉、南至建昌皆深山大箐,汉蛮杂处之地,番蛮族类不止数十种。本朝定鼎六十余年,番蛮率皆畏威怀德,无敢横肆。但土司民人旧有宣抚司、宣慰司、千户、百户管辖,部落亦有自立耆宿头人,聚处山谷者,自康熙四十年平定打箭炉后,而雅州以西各土司悉就招抚。查所管四至界人户清册,蒙黄生圣恩给以号纸,颁以印信,或贡马,或输粮,虽征纳有限,亦足存远人贡赋之意。至于一切偷牛盗马之事,皆有所责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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