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那个女人又不是瞎子，自己伤口这么多，她要是关心的话早就带自己跑了，不可能到现在都是一副没什么所谓的面瘫相……
小年纠结了许久后，脑子里浮现了一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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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女人又来了。
小年趁着女人开门的一瞬间，迅速判断出门外的世界，是白天。
小年是在一张折叠桌和小板凳上吃饭的，桌子椅子在吃完饭后都会被收进厨房里，然后被锁起来。女人把桌椅搬出来后，就没管小年了，径直进了厨房开始忙活。
小年坐在小凳子上，一直盯着女人的外套。
里市虽在南方，春天也是冷的，女人穿了一件薄外套，外套上的口袋里，就放着大门的钥匙。很可惜的是，她和赵鸣一样，钥匙眼上也了系绳，绳子的另一端连着的地方具体是哪，小年看不清。
没关系，他早知道这女人比赵鸣还谨慎。
女人开始把菜盛进盘子里时，小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悄声走到了厨房边上。这个位置是死角，女人看不见他，当然，他也看不见厨房里的景象。
小年低头看着厨房门口，很快，一只脚从里面迈了出来，小年立刻撞了上去……
女人的惊叫声，碗碟破碎的声音，以及小年重重地摔在地上的闷响，和微微的抽泣声，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小年坐在地上，用一双无辜又清澈的眼看向女人：“对、对不起，我没看到你……”
女人的表情很愤怒，因为她的衣服被溅起的汤汁弄脏了，她张嘴发出了两个非常奇怪的单音，但没一会，她又恢复成那副冷漠的面瘫脸，从厨房拿出扫把和扫帚，迅速打扫完地板后，又回到厨房里继续做饭，全程没再管过那个跌坐在地、膝盖渗血的小年。
原来，这女人是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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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收起惊恐的脸，在厨房外冷冷地打量着这个女人，确认了她从头到尾只关心自己锅里的菜后，才颤着腿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始终保持着把视线集中在女人脸上的视角，手在身下摸索着。
一块冷冰冰的碎片、被他攥在了手里。
小年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房间里，那个有着床单被褥的房间，他把碎片藏好后，才又回到那个小凳子上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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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卡得很好，小年在凳子上坐了没多久，女人便端着第二盘菜出来了。
小年装作很恐惧似的埋着头，当在她把菜放在桌子上时，小年还全身瑟缩了一下，乍一看，确实像是后悔、且恐惧到了极点的下意识反应。
女人趁着他吃饭时，锁好了厨房，然后开始像往常一样打扫着这个屋子，很快，她便走进了那个房间。
小年听见了一种似乎有什么正被搬动的声音，是……床，女人正在检查那张床……
为什么？她以前打扫的时候都不会去检查床的，难道，她发现了？
房间里发出来的各种声响，让小年再也咽不下任何东西，心跳声越来越大，头上也开始冒出了冷汗。
今天，女人打扫了好长时间，才算打扫完，她没有在房间里发现任何东西，所以就算走前看了小年好几眼，也没有什么后续的动作。
一直无法平静的心跳，终是在反锁的响声后慢慢平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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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跳得，好疼。
那块碎片大概和小年的巴掌一样大，如果女人把打扫时收集起来的所有碎片拼在一起，应该一眼就能发现自己藏了什么，小年不知道她有没有这样做，不论如何，她还是走了。
小年走到房间，把鞋子脱了下来。
这还是之前的‘爸妈’给他买的小波鞋，刚买回来时，他只要用力一踩，脚底就会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走在街上时很多小孩都会对他露出羡慕的眼神，大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后来鞋底不会发光了，他也没舍得丢，一直宝贝似的穿着，就算知道自己已经被抛弃了，也还是舍不得丢，没想到，会在这时派上用场。
小年把鞋子举起，倒出了藏在里面的那块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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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上沾了血，是他脚指头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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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这种程度的疼痛，根本算不上疼痛。
小年不确定女人会不会跟赵鸣说起这件事，但自己确确实实被怀疑了，必须引起重视才行，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他回不了头了。
当晚，赵鸣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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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赵鸣身上没有酒味，他清醒地俯视着缩在角落的小年，一语不发。
这样的赵鸣，比往常更加可怕。
今天，赵鸣是提着一个袋子回来的，袋子里是他给小年买的新衣服和新鞋，最难得的是，这里面竟然有药。
赵鸣亲自给小年洗了澡，用的冷水。
洗头的时候，小年冷得双唇发白，牙关打颤，但始终没吭过一句响，赵鸣对此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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