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安然不屑一顾地撇嘴:“当了biao子还想立牌坊。”
“我也不希望自己的私生活被媒体过多的打扰,唐小姐放心,这里的人都与霍氏有血缘或利益关系,相信他们不会做那种杀鸡取卵的事。”
“那就好。”唐宋微微一笑,挎着霍远声的手臂走进了大厅。金童玉女的搭配,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或审视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上上下下把唐宋打量了个遍。
霍远声的婚讯实在是太过突然,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和青梅竹马的安然终成眷属时,却爆出了新娘另有其人的消息。人们纷纷猜测,能从安然手中抢走霍远声,这个女人一定不简单。
一个穿着Dior 墨蓝色西装,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的男孩,靠在墙边饶有兴趣地望着言笑晏晏的唐宋:“真好奇她是怎么得到挑剔的霍老爷子认可的。”
一个保镖打扮的男人从他身后闪了出来:“要不要我去查查?”
“查吧,就算不能利用她打击霍氏,拿来当新玩具解闷儿也不错。”男孩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大步走向落单的唐宋:“你好,美丽的新娘子。”
望着面前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男孩,唐宋觉得造物主对他格外偏爱。他的五官精致得就像是混血女孩,散发出一种妖冶的阴柔,让人想起教堂壁画上嗜血的该隐。看着男孩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唐宋总感觉里面藏着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充满致命的诱惑。肉食动物的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人来者不善。
“我叫宗政,宗教的宗,政治的政。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唐小姐跳支舞?”宗政说着,弯腰做了个中世纪的躬身礼。说来也奇怪,对别人来说矫情又夸张的姿势,他却做得浑然天成,不见丝毫做作。
“可我在大学学的是男步,不会跳女步,如果宗先生不介意跳女步的话……”唐宋微笑着伸出手。
“没想到唐小姐这么高冷,一点机会都不给人留。”
“多说多错,在这种场合还是高冷点好。虽然不讨人喜欢,可最起码也不会惹人笑话,不是吗?”
“先生,宗先生正跟夫人在一起。”阿冰走到霍远声身边提醒。
霍远声望着跳舞的两人挑了挑眉毛:“这么一看,他俩倒是挺配的,不论是长相还是xing格。”
“要不要我去把夫人叫过来,毕竟……”
“不用。要是连宗政都对付不了,她凭什么坐稳霍氏少奶奶的位子?咱们就老老实实地在这看戏好了。”
“啊!你干什么?!”一声尖厉的质问划破平静的空气,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原来是清洁工不小心把酒洒到了一个女宾身上。那个清洁工看上去五六十岁,年纪可以都做女宾的母亲了。不断低声下气地给女宾赔礼道歉,腰几乎弯到了九十度,看得人心酸。
碍于面子,女宾不好发作,生气地骂了声“晦气”踩着细高跟进了洗手间。
唐宋叹了口气:“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总有人身体力行地提醒着我们什么叫做‘阶级’。”
“唐小姐总是这么一针见血吗?”宗政若有所思地望着半跪在地上清理酒渍的清洁工,“我曾在医院里遇见过一个民工,工伤断指,血流了一身。医生问他保还是截,他问保多贵。医生说三万,民工选择了截。三万块钱,对于一些人不过是一顿饭,可对他来说却事关生死。后来那双黝黑又血迹斑斑的手经常会出现在我眼前,延续着一场又一场的噩梦。”宗政虽然笑着,可唐宋却觉得他的笑容里藏一只悲伤的狮子,忧郁而孤傲。
唐宋想问问他:既然不忍心,为什么没有帮忙。犹豫一下,还是作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非得已,局外人又有什么质问的立场。
“夫人,”阿冰走到唐宋身边,“老爷子叫您过去。”唐宋礼貌xing地冲宗政点点头,转身离开。
“唐小姐!”宗政叫住唐宋,“这件衣服的颜色很适合你。”他望着唐宋身上那件酒红色Saint Laurent天鹅绒礼服微微一笑,“就是脖子显得有点空。”说着从脖子上解下一条素链子给唐宋戴上,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就好多了。就当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吧,新婚快乐。”说完邪邪一笑,转身走进了楼梯拐角。
唐宋抚摸着项链:“黄鼠狼拜年。”
阿冰一愣,他没有想到唐宋看人的眼光竟然如此毒辣。看来先生说得不错,敢坐上霍氏少奶奶这个位置的人,绝不是什么善茬。
……
“小宋啊,快过来!”霍老爷子拉过唐宋介绍,“这是你二爷爷家的小堂叔,霍顿。”
虽说是叔叔,可霍顿的年纪看起来跟霍远声差不多大。只是脸色苍白得有些不正常,高高的个子却十分单薄,就像电线杆子一样。他并没有继承到霍氏美貌的基因,整个人显出一种颓丧的病态。尤其是笑起来时阴惨惨的,十分渗人。一双阴鸷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不远处的安然,偏执的眼神看得人心里发毛。
“这是你姑父,你姑姑在欧洲出差,没能及时赶回来。”
虽然是在冲唐宋笑着,可姑父明显心不在焉。一双写满担忧与忐忑的眼睛四下逡巡,像在寻找又像在提防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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