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许我唯一
那日,我如往常般在傍晚时分走去海滩散步,因为到了炎热的夏季,远处的风景区依稀可看到三三两两的人,只是隔了太远的距离,看不清脸面。
一阵海风吹来,将我脖子上的纱巾飘得老远,我急追过去,保镖在身后唤,我也没理他,朝着纱巾追,可海风很调皮,掀起一层又一层的风浪。只觉身旁人影晃动,那中年保镖掠过了我,疾跑几步俯身捡起了那块纱巾,然后回转身来递给我,冷硬淡漠地说:“余小姐,这些事可以让我来做。”
我在纱巾上凝目了半晌,抬起头笑道:“脏了,丢掉吧。”
男人愣了下,神色迟疑地看着我。我也不多说,转身往回走,没有再去管那条纱巾。等走进家门时,余光中见男人手上空无一物,笑了笑,往楼上走,女儿应该要睡醒了。
几日风平浪静,在某天早晨突然有三个男人来访,保姆开的门,那时我正与一一坐在沙发里玩耍。中年男人很快就出面,试图遣走他们,这是我来这里半年多,唯一一次遇见苏暮年势力外的其他人,我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不能。
于是我起身往门边走,男人看出我的意图,连忙朝保姆瞪眼:“关门,这是私人宅邸,你们要强入我会报警,也会正当防卫。”保姆立即想把门给关上,但就在那时三人中的一人突然大嗓门地高声道:“那如果你们非法禁锢呢?里头那位小姐是姓余名浅吧。”
三个男人抵住了门不让保姆关,而其中两人出示了警员证,他们是便衣民警!有人一头撞了进来,与我对视上后惊叫道:“余姐,真的是你!”
我扬起了笑,人与人还真的讲究缘分的,绝处逢生时,再遇故人,是否该仰天长笑三声?
林墨斌。
那块纱巾上我做了文章,抽去了极小的几根丝线,分别在三个角落,组合在一起就是——SOS。当我追着纱巾跑了四五十米远时,隔着百米的距离,依稀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而他也正在向我这边看。
事实证明,我的眼力不错,确实,那熟悉的身影是林墨斌,也正因为是他,有没有纱巾的信息传递变得不再重要。因为他看清是我后,就一定会悄悄隐藏在附近查探。
我们一起被带入了警局做笔录,事情牵涉的范围广,就是没有脑子也知道不能说出苏暮年的名字,否则后头的事可就由不得我做主了。最好的方式是一问三不知,莫名其妙被人请进了那个海边别墅,然后限制了人身自由。
基于我的口供,警局对保姆和中年保镖做了拘留处置,我则正大光明走出了大门,只需在日后案情有眉目时再传我过去查证。但我知道,这个“日后”是不会有下文的,很快苏暮年就会知道这边的情况。
一下午的车程,我重新踏上Z城这块土地,有种恍如新生的感觉。
是出于某种直觉吧,我认定许子扬已经回到这座城市了。
林墨斌坚持要送我回来,说是要把我和一一安全送抵许哥那边,我也由了他。但没想我们刚走出车站大门,就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那里,后车门敞开,里头坐着的男人不是苏暮年又是谁?我的心在沉落,筹谋了这许多,好不容易呼吸到自由空气,难道又要功亏一篑?
多日不见,苏暮年看我的眼神气定神闲,仿佛我就是他脚下的蝼蚁,生存权看他愿不愿意抬脚。在他缓步走到前方两米开外时,我率先开口:“我不会再跟你走。”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可是心却萧冷至极,如果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拿出的筹码够震撼,我想我的选择还是与上一次相同。
但苏暮年却道:“我本也有意接你来Z市了,只是你比我快了一步而已,方式……还挺特别的。”我蹙起眉,他的意思是本就打算放过我了?不知为何,心里反而揪了起来,因为如果苏暮年会放过我,也就代表我已构不成威胁,或者筹码已无效。
这代表了什么?我不敢去想,绝不愿意是许子扬和子杰联手,与苏家硬碰硬从而导致两败俱伤,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有没有兴趣跟我去个地方?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再将你软禁。”
我挑眉讥笑:“你以为我会信?”
苏暮年倒也不介意我的态度,只道:“信不信由你,也无需坐我的车,你可在我车后打个的士跟着,到了那里你就明白了。就看你有没有勇气去看看许家人的另外一面。”他转身走向车门,沉稳坐进车内,然后噙着笑注视着我。
眼神说不上挑衅,但他话中的许家人却戳中了我的软肋,容不得我犹疑,我走到路边抬手拦车。不到两分钟,就有一辆的士缓缓停在跟前,待我和林墨斌坐进车内后,苏暮年的车子开始缓缓启动,车速并不快,有意在等我们。
当抵达目的地时,出乎我意料的,居然是法院门外。苏暮年再度从车内走过来,经过我身旁时只丢了一句话:“想见他就跟我来。”
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栽在了地上,许子扬在这里?难道……所有不好的可能纷纷涌入脑中,前方苏暮年的身影已经即将迈入法院大门,而我却腿颤抖到移不动分毫。林墨斌担忧地问:“余姐,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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