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轻轻地回转过头去。月灵的母亲正朝他走来。她走得很匆忙,仿佛再慢一步,她就见不到秋生了。她的手还紧紧地攥着,就像那里有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不一会,她便来到了秋生的面前。秋生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她穿着很单薄的衣服,而且她的嘴唇还有点发紫,就像夏天的酱紫一样。她的手还是紧紧地攥着,仿佛不会再松开了。
“阿姨,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啊?”
“我找你有一点事情。”
秋生忽地纳闷了。这阵子自己并未听月灵说起家里的事情,而且他也好久没见月灵了。她怎么会有事情找自己呢?难道这个事情跟月灵有关系。
“那是什么事情呢?你能说给我听听吗?”
“是这样的,我们家的月灵不小心摔倒了,现在还在家里呆着呢?我想请你去看看她。”
秋生的脸忽地白了,就像白色的纸一样。见秋生这样,月灵的母亲便将月灵的衣服递给了秋生,又拍了拍秋生的肩膀,然后笑着说:“其实我们家月灵的命也很大,你不用担心了,你去给她上上药就行了。”
就在这时,秋生看了看树上。一个很好看的小鸟落在了树上。它用它的嘴轻轻地啄了一下羽毛,又将头抖了抖头。它一整天都在外面飞行,身上落了很多的回尘。
秋生看了看月灵的母亲一下,又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笑着说:“走吧,我们一起去你们家吧,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
于是两个人便朝着月灵家走去。一路上,秋生总是沉默着。他一直以为月灵会过得很快乐,没想到月灵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不一会,他们便来到了月灵的家的门前。当秋生推开门时,秋生就被眼前的一切惊住了。月灵正坐在自己的床上,头发披散着,她正在用手不停地揉着脚踝。她的脚踝肿了起来,就像发酵的馒头一样。
见秋生来了,月灵便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苦笑着说:“真的不好意思,我让你担心了。我不久前站在椅子上拿东西,没想到竟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秋生苦笑了一下,又匆匆地跑了过来,接着将月灵扶到了她的床上,然后拿了一个枕头放在了月灵的身上。他微笑着说:“你的脚坏了,就要好好地休息,不要还没坐一会就站起来走。要是你再有个好歹,你妈妈会担心的。”
“没那么严重吧,我就是摔了一下。”
秋生想责备她一下,但是又忍住了。月灵的命已经够苦了,自己又何必在她的伤口上洒盐呢?
自己又何必让她再难过一下呢?自己又何必让她又多一层烦恼呢?
他轻轻地回转过头,然后笑着对月灵的母亲说:“月灵的脚扭了,你去烧一些热水吧,再在热水里放些盐水。我想给月灵消下毒。”
“那麻烦你了,我这就去准备。”
于是月灵的母亲便匆匆地往外走了。见母亲走了,月灵便挥了挥自己的手,然后笑着说:“秋生,你快点坐下吧。我妈她还待一会呢?”
于是秋生便笑了一下,然后找了一个凳子坐下了。他将月灵的脚抬了起来,然后又用手捏月灵的脚,他捏得很认真,仿佛那不是一个受伤的脚,而是自己心爱的人。月灵觉得到脚很疼,但是她没有叫出来,只是用牙咬住了嘴唇,任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秋生,你是跟谁学的啊?”
“我自学的,我很聪明吧。”
“嗯,确实很聪明。”
过了一会,秋生便柔柔地问道:“你的脚还那样疼吗?要是还疼的话,我再给你捏一捏?”
月灵一下子就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秋生说。要是跟他说自己的脚一直都很疼的话,那秋生一定会很自责。要是跟他说自己的脚不疼了,那又太欺骗秋生了。
就在这时,月灵的母亲来了。她的手里端着一盆盐水,而且那盐水还冒着气呢?她笑着对秋生说:“秋生,我将盐水弄好了,你要不要给月灵敷一下啊?”
“你有没有带毛巾啊?”
“毛巾就在水里面呢?要是你还要毛巾的话,那我再去拿。”
“不用了,你把水放在地上就行了。我还要给月灵弄脚呢?”
月灵的母亲看了看月灵一眼。月灵的脚还放在秋生的身上,而且那脚踝已经不那样肿了。月灵的眼睛里,嘴角上都是笑容。仿佛遇到了天大的喜事似的。也许对于月灵来说,秋生的存在,秋生的陪伴就是天大的喜事吧。
“那好吧,那你们就在这里慢慢地弄吧,我去给你烧点茶水喝吧。
秋生一下子就不好意思起来了。她匆匆忙忙地跑到自己的家里请自己给月灵看病,又匆匆忙忙地给月灵烧盐水。想必已经累坏了。自己还怎么好意思让她给自己烧水喝呢,更何况自己还没那渴。
于是他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又摇了摇头说:“还是别了吧,我都已经不是外人了,你就不要跟我这样客气了,你去休息一下吧。”
“你可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孩子啊。”
“你过奖了,我也只是做了一件我应该做的事情。”
于是月灵的母亲便匆匆地离开了。见母亲离开了,月灵便说:“秋生哥,我怎么觉得我的脚不疼了呢?我的脚是不是已经好了啊?”
其实月灵也只是刚刚才感到自己的脚不疼了。在母亲还在的时候,她的脚还在不停地疼着,她都快要哭了,但是她还是忍住了。要是母亲知道自己难受,还不一定要难受成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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