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见钱安、朱宏二人。”
钱安和朱宏二人被带到书房,看着吕文浩站在卫谦一旁冲他二人使着眼色:“这位是广陵郡的京西校尉卫校尉,他二人便是钱安朱宏,因前些日子案件避嫌所以放了他们休假,刚刚召集回来。”
满脸横肉大腹便便的钱安看了看瘦小不堪有些塌腰的朱宏二人一齐跪在地上:“见过卫校尉。”
卫谦认真的审视二人,钱安的衙差服被他的体型撑得变形,为人并不是很爱干净远远地卫谦便闻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且头发看着像是许久未洗,肥胖的身材怎么看怎么不像衙差。朱宏身影不似钱安,消瘦的身材和矮小的个子,脸上长满了皱纹,双目凹陷却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卫谦蹙蹙眉这府衙用人还真的是独树一帜。
“当天的事情,你们讲一遍给我听听。”
钱安又看了看朱宏,朱宏便讲了起来。
接到百姓的报案,刘怀村的一个樵夫被人砍死在半路引起了几个村庄间的不安影响甚深,于是吕文浩第一时间安排了钱安朱宏带着在府衙六年的仵作张东桂前去,可张东桂那日又喝多了,几个前来报官的百姓瞧着张东桂走路歪七扭八的架势皆露出鄙夷的神色,见状朱宏提议将府衙最年轻有前途的木云一起带去,木云是个师爷也能根据案件在附近村庄找出许多线索利于破案,吕文浩便允了。
四个人带好行李走着前往刘怀村,到刘怀村的当晚便下起了雨,他们暂且在客栈的库房睡了一夜第二日感到了刘怀村外高山坡的义庄先查验樵夫尸体,那樵夫身中一刀,伤口不整齐皮肉外翻且毫无规律,不是匕首、刀剑等利物,更像是镰刀之类带弯的利物扎入体内暴力拔出后形成的创伤。
张东桂给樵夫做好验尸记录后,四人便去了现场搜寻类似镰刀状的凶器。
因为下过雨,很多痕迹已然无存,四个人找了许久天突然又下起瓢泼大雨,下山定是来不及,便在附近找了个山洞避雨。
张东桂酒瘾犯了,开始埋怨起木云一早为了前去义庄不让张东桂在村里集市乱逛,导致他现下没有酒浑身难受,木云不说话找了几根木头拿出火折子生了火,张东桂瞧见木云不理会他起身一脚踩灭刚升起的火苗:“仗着自己读过几年书,天天摆架子看不起老子,老子当差的时候,你还窝在你娘怀里吃奶呢!”
木云还是不理会张东桂的咒骂,从他入府衙做师爷起,府衙内外没有人接受并且欢迎他,走了一个迂腐顽固的柳老师爷,又来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毛头小子,年岁不大可却能管着众人,有时候吕大人还听取木云的意见改他们的职务日常,原本清闲的工作现在闲也先不下来,自然人人都对木云有所意见。
张东桂将酒壶丢向木云,瓷瓶正中木云的额头碎裂开来,木云额头当即血流如瀑一般,张东桂因为瓷瓶的破碎更加恼羞成怒将木云轰出山洞淋雨,木云抓着张东桂的手两人在山洞外扭打起来,紧接着就听一声惊呼,钱安朱宏赶紧出来查看,就见张东桂跌落山坡,可木云非但不惊恐反而向山坡下走去,抓起一旁尖利的石块猛击张东桂头部直至张东桂咽气。
“那你二人就这般看着他行凶?”卫谦冷眼看着钱安朱宏二人,钱安道:“我们看到木云杀人吓得赶紧逃跑回来报信,所以才能够将木云抓捕归案。”
“如若真的是木云杀人,你们既然发觉有人摔下山坡就该出面救治而不是旁观,甚至目睹案件发生后逃走,案件现在即已落入我手中,来人啊!把他们二人监管起来,暂且革职处置。”
吕文浩看着震惊得钱安和朱宏,但卫谦说的实在于情于理,便差了人回收二人衙差服饰带去了后院观察起来。
卫谦根据柳千千留的字条找到了一处宅院,曲径通幽倒是冬暖夏凉的好地方。
卫谦叩响门把,开门的正是柳千千,见卫谦来高兴的将他招呼进大厅:“你什么时候将木云哥哥放出来?”
“你若想我尽快释放木云,我说什么你一定据实相告。”
柳千千换上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情大力的点点头:“嗯!”
“木云在府衙是什么性格,与他人共事关系如何?”
“木云哥哥性格极其温和就是平日话少了些,但他心思细腻万事皆会未雨绸缪,我爹爹总说木云哥哥沉着稳重,我爷爷又说木云哥哥为人通透不好与人争长短,不过,自从爷爷让木云哥哥当了师爷后,木云哥哥就很少笑了。”
“为何?”
“因为府衙的人都欺负木云哥哥,嘲笑木云哥哥没有爹。”
卫谦一听手倏地握起了拳青筋一瞬间暴起却又被他压制下来,柳千千一惊疑惑看向他:“你没事吧?”
卫谦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你继续。”
“什么脏活累活都丢给木云哥哥做,花娘娘给木云哥哥做的饭会被他们拿去喂狗,所以木云哥哥时常饿肚子,还有他们总是诓骗木云哥哥虚假案件,耍了木云哥哥好多好多次。”
“在府衙有没有人对他好?”卫谦听得心中难过,昔日天之骄子周帝最中意重视的四皇子甚至要立为太子的李淇沄竟在此地过的如此委屈备受欺凌,若是周帝知晓,心中该会有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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