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一下这个报名表。”咖啡厅里，林森递给千雪一张表，“带有一寸照片没有，没带的话待会儿去拍一版。”
“有。”千雪从包里拿出两张贴了上去。
因为今天要申领助学金，她拍了照片，现在还剩下十多张。
“姓名或艺名？”千雪看了看表上，“难道可以填假名吗？”
“随便你。”完成任务，林森放松许多，有气无力地挥挥手。
“那就填个艺名吧。”千雪大笔一挥，唰唰唰地填写完毕，“好了。”
“千多多？”林森浏览着表上的信息，眉头一皱，“你才十六岁？”
“是的。”
林森有些头疼。
严格来说，十六岁的女孩儿参加节目，是需要征求监护人意见的。
但林森已经不想再多费功夫。
素人们确实有机会进最终面试，但想突破面试进入节目录制阶段基本没戏。
这点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不被人关注，就不会有人追究。
实在气运逆天，录制前再补手续也来得及。
也不是没有先斩后奏的先例。
“手机号怎么没填？”
“我没有手机。”
“这年头的高中生，还有人没有手机？”林森感觉头皮发麻。
你是从唐朝穿越过来的？
“没有就是没有。”千雪回答到，“给你这个，拿着。”
“什么？”
“校牌。”千雪说到，“没有这个我进不了学校。而且上面写着我的班级，要是我放你鸽子你找我就行了。”
“考虑得还挺周到……”林森点点头，看了一眼校牌，“千雪。”
看完报名表，林森十分满意。
年纪小，唱歌经验无，舞蹈基础零，特长空，最大的舞台经验是在班级晚会上表演魔术。
除了颜值和身材，其他要成为偶像的需要的素质，她一个没有。
绝对会被淘汰。
什么监护人授权，反正也是浪费时间，不搞了。
“那就这样吧，记得按约定的时间来集合。”林森吩咐完之后，就拿着资料离开了。
千雪回到住处。
她租的是一个面积十多平米的单人间。
屋子里东西不多，一张床，一个小书桌，以及一个充当衣柜的容纳箱，除此之外就是一些零零散散的日常用品。
将挣得的外快锁进存钱的盒子，千雪以咸鱼姿态躺在床上。
“好饿，睡一会儿。”
第二天。
千雪来到明高会场，被人山人海给吓了一跳。
“最后一天，最后一批都有这么多？”
找到工作人员，递上报名表，签完到核对完信息，千雪拿到一个号码牌，然后被带到候场处等待。
工作人员还贴心地给了她两个面包和一瓶水。
闲得无聊，千雪在候场的地方闲逛，浏览着它们的宣传立牌和资料。
这才知道原来所谓的面试，分为三轮。
第一轮是快速筛选，由两个评委统一意见后决定是否进入下一轮。
第二轮是问答环节，平均每人两三分钟，会根据报名信息问一些基础的问题，然后决定是否通过。
最后一轮，则是有明星导师亲自参与，考核面试者的素质，平均每人五分钟左右。
通过三轮面试的人，将被分到平均人数四十人左右的十五个小组。
这些人再经过一轮测试，最后选出8~10人，进入正式录制。
“偶像女团……”千雪冥思苦想着。
在千雪变得模糊的记忆里，所谓的偶像，就只是用来收割男男女女钱包的工具人罢了。
各种偶像团体更新换代的频率，和出新番的速度差不多。
与此同时，内部外部竞争都很激烈，估计比高考还猛。
就算杀出重围出道，职业生涯寿命也短。
参加高考，以自己现在的成绩，估摸着还能上个一本，冲刺985也不是不可能。
当偶像？
能力不够，风险太大，不值得。
“7936，千多多！”坐了一会儿，千雪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敲门，得到回应之后推门而入。
“恩……不错。”一男一女两个评委，稍微对比了一下照片和真人，“做个自我介绍吧。”
“两位老师好，我是千雪。”千雪稍微弯腰鞠了个躬。
“我注意到，你给自己取了个艺名，千多多，有什么寓意吗？”二十多岁的女评委问到。
“那个啊。”千雪解释到，“因为我很穷，所以希望钱很多，所以取名多多，谐音就是钱多多。”
“哦？”两名评委有点意外。
这种年纪来参加节目的女孩儿，一般来说都是更看重“梦想”，而不是“金钱”才对。
而导师包括粉丝们，也更希望看到追逐梦想而不是追逐名利的偶像——虽然两者最终效果都差不多。
“我懂了。所以你是为了钱多多，才来参加这个节目的，是吗？”导师问到。
“是，也不是。”千雪回答到。
“是，也不是？什么意思？”女导师问到。
“我来这里确实是为了钱来的，但是为了挣点外快，钱也不算太多。”千雪解释着，“昨天放学回家，有个偶像挖掘机，恩，挖掘师？他让我来参加面试，我问他来面试给不给钱，他说可以给我两百块。所以我就报名了。”
“你的情况，我们大概了解了，稍等，我们讨论一下。”
两个评委对视一眼，闭麦窃窃私语。
“我看看，是没有签公司的纯新人，难怪要剑走偏锋。”
“这个套路充满风险，但确实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气息很足，不怯场也不紧张，有点超出她的年龄的稳重感。”
“颜值和身材也很不错。”
“确实，但……”
千雪看着两人交头接耳，有些疑惑。
我都说是来划水的了，淘汰我还需要讨论讨论？
快点宣布结果，我赶着回学校上晚自习呢。
又过了十多秒，男评委才重新开麦。
“千多多，恭喜你晋级下一轮，出门右转，到102厅等候吧。”
“啊？”
“我作为评委，给你一条忠告吧。偶像这条路，光靠小聪明可走不远。”男评委补充道。
“啊？”千雪更疑惑了。
这家伙在说些什么？
“好了，出去吧。不要耽搁其他人的时间！”见千雪似乎想开口争辩，男评委直接不客气地打断。
“……”
千雪也只能一脸懵地走出去。
“怎么失魂落魄的，被淘汰了？”
走廊上，刚来不久的林森问到。
“他们好像误会了什么。”千雪很费解，“我进第二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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