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俊奇怪了,“你约他俩干什么?”
刘一星眯着眼看着不在刺眼的太阳,长长出了口气,“干一件大事!”
不知道刘一星说的大事是什么,刘明俊也没再多问。
坐在车上,刘一星打通了校长留下的电话,问候了几句,就开门见山的跟校长吴敏中说要了请吃饭并且商量几件事的事,吴敏中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我们班主任最近还好吧?我也想请他吃个饭,不知道他住在哪,我去接他。”刘一星问吴敏中道。
“大财啊,现在应该还在他的小实验室鼓捣什么着呢。”
“那我让人去接他吧!”刘一星连忙回道。
“不用,不用。”吴敏中说道:“他租的那个房子比较偏,不过倒是离学校不远,我也刚好在学校,我去接他吧,接完再这回来就去你们订的饭店。”
刘一星想了想,没再客套,“那也好,麻烦吴校长了!”
“没有,你们订的是七点是吧,我们准时到。”吴敏中确认了下时间。
“嗯,校长开车小心点。”刘一星回了一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现在时间不到六点,几人已是饥肠辘辘的了,真等到七点那还不饿死了。所以刘一星,刘明俊和雇的司机康宽梁一商量,先上了一些可以垫垫肚子的点心和一些水果以及小零食。
吴敏中和张大财到的时候已经是六点五十了,也算是早到了。
吴敏中一身西装,整个人很精神,三十来岁的年纪正是魅力十足的时候,再加上人又有一点小帅,真可谓迷倒一众年轻小姑娘啊。
至于张大财,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打扮了一下,但是那种长期熬夜以及高压下的萎靡的精神状态还是遮掩不住的。
张大财见到刘一星无奈的苦笑道:“我说不收拾了,换身干净衣服来就行了,和你小子见面还需要客气什么,但是老吴就是不听,非要我拾掇一下,又费时又费力,还花了几十块钱的冤枉钱!”
吴敏中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你这家伙,我还不是在乎你的形象,万一要是一星这边有什么其他人,你形象不好,不也是对一星造成不好的影响了吗?”
张大财一听,顿时了然,然后他转头看着刘一星,“你这没啥重要人物吧?”
刘一星看着帮助过自己的两位长辈,笑着说道:“没什么,都是自己人,除了明俊也就是我一个普通朋友!”刘一星指着康宽梁。
“都是自己人,不必见外。”说完后所有人都涌入了包厢。
这顿饭吃的很尽兴,菜一如既往的好吃。一边吃,一边聊,但是基本没喝酒,吴敏中和康宽梁要开车,主要喝酒的也就张大财和刘一星,刘明俊三人。
一边吃饭喝酒刘一星便聊了聊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包括创办了一个公司,卖股份整了点钱。具体的事刘一星没有介绍。
“斑竹,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刘一星问道。
张大财正夹着菜,手顿了一下,放下筷子,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苦笑道:“就那样呗!”
张大财抬起头,面对着刘一星,但是眼神迷茫,“研究了那么长时间几乎没有收获!”
其他人都静静地听着张大财说,只有吴敏中眼神复杂的看着张大财,没有人比他更懂张大财了,这是实话。
张大财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也只比吴敏中小了三岁,但是张大财经历的却远比吴敏中多了。
张大财1986年出生在甘省民勤,那个被联合国认定的真正的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
年幼的张大财认为天下的天就是这么个天,昏黄,干燥,很少下雨;认为天下的地也都是这么个地,尘土飞扬,沙暴席卷,水如同金子一般珍贵。
生活了五六年的张大财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如果不是那件事,他的一辈子估计也就如同他的祖辈一般,就在这块土地扎下根来,生个孩子。
那天是他第一次和父亲去集市,集市在乡里的街道上,人很多,卖牛羊的,卖小吃的,卖生活用品的。父亲这趟来也是卖羊的,卖完羊买一些生活用品。
就在张大财跟着父亲到处溜达的时候,他看见一群人围着什么东西指指点点,他和父亲也好奇的过去看了。
“这是一台电视机,高科技!”
“垫屎鸡?”张大财父子二人一脸茫然。
看着这个垫屎鸡如同一个方形怪物般里面闪烁着奇奇怪怪的东西,张大财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啊?”张大财指着电视机,指着电视机播放的画面。
旁边围观的也都是一直半解,“这是放的电影啊!”
“啥是电影啊?”
“就是一群人找个地方,再找些人演戏,再拿着些机器记录下来,然后放给人看!”
“戏,你说的不是咱民勤小曲吗?这不像啊?”
“这是电影戏,比咱们小曲可厉害多了!”
“瞎说,电影戏,我咋没听说过,你编的吧?”
“那可是俺二表舅的侄子的堂哥说的,那可是从大城市来的!”
“这里面可是海啊,没见过吧!”
“海?海是啥东西,能吃吗?”
“海啊,那可全是水,那可要上万亩大的地啊!”
人群发出一阵惊呼。
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而张大财则紧紧盯着那个垫屎鸡,看着里面的海,树和一切奇奇怪怪的东西。
“那些都是真的吗?”
张大财拉了来他父亲的手问道。
张大财父亲犹豫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是……真的吧!”
得到父亲肯定的回答,张大财的眼中再也挪不开了。
那海,水那么多,自己就可以每天都洗脸了,那树那么高那么迷,自己岂不是可以乘凉了?还可以爬到树上去玩耍。
张大财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而他的父亲则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张大财。
回到家的第二天,张大财在迷迷糊糊间就被父亲背了起来。
“爸爸,咱们去哪儿啊?”
背上背着张大财,手里牵着一只羊的父亲没有停下脚步,“去你表姨家!”
张大财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个表姨,那一整天张大财不知道父亲在干什么,只是看见父亲又卖了羊,然后手里紧紧握着那几十块钱,敲开了乡里的一家人的门。
张大财记得很清楚,他父亲离开的时候叮嘱他的话,“娃子啊,你先住在你姨这里,好好上学吧!”
张大财不知道上学是什么东西,他还以为父亲不要他了,就哭闹着不和父亲分开。
那天他父亲第一次打他,以往都是母亲打父亲维护的。
严格来说,也不算打,只是父亲愤怒的抡起了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张大财的屁股,“娃子,想要去看海吗,想去看海就好好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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