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谭小玲有些困惑的看着这条短信息，透过窗户望了望外边的蓝天和窗口种植的栀子花。
纤细的身影一如以往站在那个小桥上，似乎在等着她出门一起去学校。
“阿月……学校停课了。”
女孩见到词月的第一句话，便是学校的情况，顺便将热腾腾的早餐递给了她。
奶香奶香的小馒头还有大肉包，浸透着人间的烟火味，让词月觉得很舒适，随即咬了一大口。
“唔……用不着管学校，放假了开心最重要不是嘛～”
“你说的对，哈哈哈。”
谭小玲拿出了家里的鱼竿，邀请词月去小池塘钓鱼。
繁密的草丛和树木围绕的小池塘，平静无波，水质清澈。
“我父亲以前最喜欢钓鱼了。”她笑着笑着，突然陷入回忆似的，冒出一句话，“你说，如果人不会死该多好。”
“……小玲？”词月看着眼前的女孩，心头兀的闪过一丝怜悯，低声道，“死亡并非一件坏事，活着也并非一件好事。”
“生命存在的意义，仅仅是绽放的美丽而已。”
“阿月……”女孩愣愣的看着词月，低低笑了一声，乖巧道，“你有时候说话真的好奇怪。”
“长的这么漂亮，如果不是恶魔的话，就是天使，我说的对不对？”她觉得，只有恶魔才应该这样漂亮，漂亮的蛊惑人心。
但偏偏，阿月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更像是来自天堂的使者。
“不对。”词月摇摇头，笑得温和，却和在诗渺面前那样纯粹的笑容不一样。
“哈哈，是我中二了，因为你的出现真的就像是……怎么形容呢……”谭小玲看了一眼远处的鲜花，眼睛突然一亮。
“像是花丛中，不知何时翩然而至的蝴蝶。”
——给我灰色的生活带来了斑斓的期待。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母亲就改嫁了，留下了奶奶一个人经营那家小卖部为生。
前不久，奶奶也去世了。
谭小玲不怨恨母亲，她知道每个人都有权利去摆脱痛苦的境遇，但有些人终生只能陷入泥泞而已。
比如她。
“你以后，也会成为一只蝴蝶。”少女甜美的嗓音缓缓响起，连说话都像是唱歌一样。
词月看着水面上漂浮的浮漂，在阳光下的笑得明媚动人，宛若天使降临人间，“飞到属于你的百花园。”
“……嗯。”谭小玲看着词月，露出浅浅的笑容，“阿月，谢谢你。”
……
诗渺注视着眼前的女孩，神色淡漠，“请问有什么事。”
徐芳芳，一年级三班，也是位列死亡榜上的孩子。
她长的很普通，小眼睛塌鼻子，身材还微微发胖，看起来并不是很出挑，属于放在人群里就找不到的那类人。
“……我，我知道是谁偷拍了你的照片。”徐芳芳看着眼前漂亮的不似真人般的少女，只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看自己。
好比看着来到了天鹅面前的丑小鸭，嘲笑着丑小鸭的恬不知耻。
诗渺停顿了一下，才想起这是件什么事，“嗯？”
“你……是她……”徐芳芳显然是紧张了，眼神不住乱飘，不禁让诗渺微微蹙眉。
这个女孩看她脸的眼神，让她有些不舒服。
似乎是羡慕，又似乎是厌恶，还有藏在深处的不屑。
矛盾的情感让人讨厌，诗渺也不例外，她更不喜欢结结巴巴连句话都说不好的人。
“是田久薇偷拍的！”似乎是下定决心，徐芳芳小声但坚定的说了出来，转身跑了，留下诗渺一人坐在原地，身旁远远的绕了一圈人。
大家似乎都挺好奇，这两个长相天差地别的人，能有什么话可说。
“她是不是欺负人家了啊……”
“长的漂亮又咋样，人品欠佳哎。”
“啧啧啧，蛇蝎美人真tm可怕。”
没人看到，跑掉的女孩眼中一闪而过的那抹恨意和嘲讽。
…
又是一些无意义的议论和声讨。
诗渺什么都没有做，却偏偏要一次又一次承受他人的言语攻击。
总有人说，长得丑会被大众歧视，那么长的漂亮难道不也是吗？前者因为优越感高高在上，后者因为嫉妒极力排斥。
特殊即为原罪，唯有普通又平庸的人能幸免。
一年级四班。
空荡荡的教室里坐着一个清秀文静的女孩，正在乖巧的写着老师布置下来的作业。
白宛因为脚踝扭伤，所以请了体育课的假期。
然而，当她将数学作业写完后，才发现外边的天空黑了，看起来要下雨的样子。
“……体育课应该会取消吧？”她轻声呢喃，看着墙上的“表彰榜”发呆。
突然，她发觉有一张照片似乎对她笑了一下，笑得诡异。
白宛下意识慌张的眨眼，发现那张照片根本没动。
她的心中感到不安，转身出门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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