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徙县的人流量出人意料的大,东方曜原本是打算等到围观街头卖艺的看客们散去后,同样在看热闹的林晚晚就会乖乖地走回到他的身边。
可没想到看客这一拨才走,另一拨就又围上来了。
倒是林晚晚那丫头的毅力格外惊人,也不知道是她的好奇心太过强烈,还是她就想当场对这两位年轻男女进行拜师学艺。
总之,东方曜在围观群众的最外边,等了她足足半刻钟的时间,这丫头才悻悻然地走了回来。
东方曜瞥了眼一脸情绪低落的少女,接着又转头看向那两位挑着装有各自“吃饭家伙”的担子离开的年轻男女,以及那伙巡街的捕快。
东方曜有些无奈,若非是这几位巡街的捕快出现的及时,林晚晚估计得等到天黑那俩卖艺的年轻男女收摊之后才肯挪步。
林晚晚走回到东方曜的身边,低着头,盯着少年的草鞋发呆,似乎挺害怕看见少年的脸。
东方曜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背着竹篓与行囊,穿梭在密集的人流中。
林晚晚紧紧地跟在草鞋少年的身后,生怕他突然就丢下自己一个人走了。
她们穿过密集的人流,路过一条嘈杂的巷弄。
最后,林晚晚见少年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抬起头,望了望那些身上像是只披着一件轻薄纱衣的美艳女子,微微蹙眉。
巷子两旁的屋舍二楼,皆设有红木围栏,那些个年纪不大,脸上点缀着胭脂的美丽女子,要么倚身靠在木栏上,双手撑开一块红粉手绢,挡在脸前,半遮半掩,轻声嬉笑……要么就撅臀弯腰,靠在栏上,双手托腮,露出脸上的小酒窝,眉眼似酒,闻见即醉。
除了这类稍微矜持些的妙龄女子,林晚晚还发现那些年纪稍稍大上一些,身段尤为曼妙的女子,相比较前者的“高冷矜持”,她们倒是要“热情”的多。
“呀,是陈公子呢,快上来玩呀。”
“哟,这不是苏少爷嘛,昨晚劲使大了些,今晚可不能再把奴家弄疼了唷。”
“嗨,王公子,数日不见,妾身下面可想你的紧呢。”
“李公子,奴家嘴巴好渴……”
“孙少爷,妾身的缚鸡本事大有精进……”
一声声娇柔妩媚的嗓音不断在林晚晚的头顶上空响起,倘若换做平常,她这会儿已经掐起腰,对她们这些不知羞耻的浪荡女破口大骂了。
可当她见到那位穿着布衣与草鞋的少年,似乎对街道两边的青楼很感兴趣,她也就强压下了心里边的厌憎,来到少年的身边,对他开口说道:“你要是银子不够,我可以先借你,但是你要保证天黑以前,不论如何,都要提上裤子来找我。”
此时,恰巧被巷弄尽头的那一栋宅子所吸引的东方曜,在听到身边少女的声音后,脸色顿时一黑。
不过他也是一头雾水,之前想尽方法坑她的银子,都没办法。这会儿这丫头居然破天荒的说要借他银子,就不怕他一去不回,连银子都不还给她了?
东方曜看了眼少女那双坚定的眼神,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也就没了戏耍她的心情。只是伸手拍了拍少女的肩头,朝巷弄尽头的那栋宅子走去。
宅子的院子里种着桃树,现如今开满了桃花。
东方曜在路上听林晚晚解释过这栋大门上錾刻有“桃花”家徽的宅子。
东方曜对大门上錾刻有“桃花”作为家徽的宅子并不陌生,先前在崇安县、阳溪县,甚至是自己的家乡永安县,他都有见过以“桃花”作为家徽的宅子。
只不过每栋宅子的主人亦或是“管事者”,都不同,甚至连宅子的大小也不一样。
唯一相同的,就只有院子里种着桃树,每年到了这个季节,都会开满明艳动人的桃花。以及宅子的大门上錾刻着像极了“桃花”的家徽。
东方曜从林晚晚的口中得知,但凡是具备以上两个相同点的宅子,八九成都是“天晷义从”的据点。
虽说是“据点”,但是天晷义从并不居住在宅子里,但是要想联系到天晷义从,确实是可以通过这座宅子。
总之,对于市井百姓来说,但凡是院子里开满桃花,大门上錾刻有“桃花”家徽的宅子,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东方曜答应护送林晚晚平安来到丹徙县,但是具体的地点,还是在他们临近了丹徙县时,林晚晚才告诉他的。
不仅如此,东方曜还从林晚晚的口中得知,所谓的“天晷义从”,其实准确的说应该是叫“天晷”,因为他们是自愿加入“天晷”组织的,所以又被称之为“天晷义从”。
“天晷”不归朝廷管束,是市井百姓自己创立的一个组织。
组织里的每个人身份都不尽相同,有以前参过军的,也有当过强盗和山贼的,有的曾是在山上修道的,也有的是在寺庙里参禅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天晷义从当中留下来最多的,还是曾经在各个山头当过道士,修过道的。
当然了,有关天晷义从的情报,林晚晚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以前她的父亲林昌银还在世的时候,她曾经问过一些有关那栋宅子的事,而他的父亲也随口说了些有关天晷义从的事。
林晚晚走在东方曜的身边,她们二人一起来到那栋大门上錾刻有桃花图案的宅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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