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妹妹,你在哪里?你究竟在哪里呀?”黄飞失魂落魄的飞奔下山,回到半山壁的洞中。袁子夜还是没有回来。黄飞木然的坐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桌面上碗里的热汤,豆大的泪水顺着两颊直滚而下。突然他猛地伸出手,将汤碗打翻在地,伏在桌边,失声痛哭,直哭得肝肠欲断,声音嘶哑。“妹妹一定是迷路了!一定是困在哪里了!我要找她去。我能找到她!一定能够找到她!”黄飞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跌跌撞撞的冲出洞外,可空山四野,到哪里找袁子夜?
他抬头望着半空那轮圆圆的月亮,只觉眼前一片迷蒙,用衣袖在眼里抹了抹,眼睛复又清晰,内心奇怪,望了一眼手掌,只见一只手掌已经尽黑,当下把手掌放到鼻前闻了闻,只闻淡淡微香。他飞步奔入洞内,在松枝的火光下,只见白晰的桌面上有几堆香烟余灰。他从未吸烟,袁子夜也不会吸烟,更无外人来过这里,哪里来的烟灰?他从壁上取下松枝,照了一会,在台角处,捡起一根香烟头,心头一凛:“是何达燕,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把子夜妹妹抓走了!”他在何财有家住过半天,见何财有、何达燕等人所吸,正是这种名贵的香烟。他与何财有家里别的人没什么仇恨,只与何达燕有一点过节,是以一见到这烟头,一下便想到了她。
黄飞赤脚冲出山洞,向何财有家飞奔而去。山间荆棘芒箕遍地,刺在他的脚底下,他也没有感到丝毫疼痛,心中只是一个劲的叫着袁子夜的名字。
到了何财有家时,已是半夜,他疯狂的拍打着精钢大门。好大一会,才有一人懒洋洋的问:“谁呀?”“开门,开门,快开门。”黄飞仍是用力敲打。“深更半夜的,吵什么?”随着“呀”的一声,大门打了开来。开门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下人,黄飞认识,他是何家烧茶的阿德。
黄飞冲了进去。阿德慌忙拦住,问:“你要干什么?”黄飞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厉声问:“你们把我妹妹藏到哪里去了?”阿德见黄飞双眼血丝,青筋爆起,已自胆怯,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没有。”黄飞高喝:“你们……你们究竟把我妹妹藏到哪里了?”一把推倒阿德,向内院奔去。“子夜妹妹,子夜妹妹!”他一路跑一路高声呼叫,不时的拍打着房间的木门。早有几个男子冲了出来,见到黄飞,挥拳就打。
突然一人怒声断喝:“住手!”竟是何财有。众人慌忙停手,立在一旁。
“黄飞,你到这里捣什么乱?”何财有厉声问。黄飞已嘴角流血,他摸挲着站起,突然抓住何财有的胸襟,猛力摇晃,高声喝问:“你把我妹妹抓到哪里了?究竟把她藏到哪里了?”“你……你……”何财有气极,抓住黄飞双手,拼力拉扯,但黄飞疯狂之下,已是拼命,他又哪里拉得脱!几个壮汉冲上前,一阵拳打脚踢,黄飞这才松开手,仰倒在地。众人举手还待再打,何财有大声说:“算了,别打了。”众人这才住手。
“哎哟,我还道是哪一个疯狗跑到我家来咬人了,原来是一个要饭的!”说话声中,一人扭娜着缓步走来,却是何达燕。
黄飞见到她,一时气往上冲,猛地跳起,抓住她的双肩,怒声高喝:“还我妹妹,还我妹妹。”何达燕一下把他推倒在地。黄飞但觉全身剧痛,脚下虚浮无力,一时也站不起来。何达燕俯下身,两指挟着的香烟放在嘴里吸了一口,慢慢的喷在黄飞的鼻眼上,拉长声音说:“死叫化,想占老娘便宜?还没够资格!”
“燕儿,这是怎么回事?”何财有问。何达燕站了起来,又抽了一口烟,说:“我怎知道是怎么回事。你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黄飞见她手中烟根,与洞中所留烟根是同一牌子,又急又怒,说:“你别装蒜,快把我妹妹放出来。”“什么?”何达燕轻蔑的说,“你妹妹不见了?那可惜得很哟!”“燕儿,是不是你抓了他的妹妹?如果是,就快还给人家。”何财有说。何达燕说:“我真的没有!”
“你还狡辩?”黄飞生气的说。何达燕猛吸一口烟,缓缓吐出,大声说:“我抓她干什么!她能当点心吃吗?她能干活吗?那个弱不禁风,只剩下半口气的小命鬼呀,只有你把她当成心肝宝贝,可在我的眼里,她连一根草也不——”“如”字还没有说出口,脸上已被黄飞“啪”的刮了一巴掌。黄飞怒声说:“不得污辱我的妹妹!”
何达燕摸着热辣辣的脸面,怒声说:“你敢打我?”踮起高跟皮鞋,猛力向黄飞踢去。“我踢死你!我踢死你!”她一边说一边踢,尖尖的鞋跟踢在黄飞的身上,就如铁钉钉在他的身上一般。要是平时,何达燕怎么也踢不到黄飞,可是现在,他内心悲伤,又受重伤,无力避闪。黄飞痛得卷缩在地,何达燕还不解恨,又补上两脚。
“黄飞,你出去吧。你妹妹不在我家中,你到别处去找吧。”何财有说完,转身离开。
“听到了吗?”何达燕大声说,“我爸叫你滚出去,赶快滚出去。”“请你把我妹妹放出来吧!我求你,请你行行好,让我妹妹回到我的身边吧!”黄飞悲声说。何达燕说:“我没抓你妹妹,你求我也是没用!”“你不用骗我了,”黄飞说,从口袋摸出那根香烟头,“这是在我家中发现的。我没吸烟,那里外人也没有去过,这种香烟只是你家中所有,如果不是你,还会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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