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飞继续说：“百灵妹妹她见有了蛇，就叫我来把蛇打死。蛇虽然打死了，但她受到毒蛇惊吓，再也不敢独自睡觉，我只好……”李梦圆秀脸飞红，结结巴巴的说：“你们……你们……，难道……难道……”“你想到哪里去了！”黄飞脸露愠色，“我是把我房里的床搬了过来，放在那里。”说着向侧边一指，继续说道：“我睡在那张床里，百灵妹妹睡你这张床。我们搬走时，两张床都留下。我那张床以前都是在那个地方的，不知房屋主人把它搬到哪里去了。”
李梦圆想着胡百灵和黄飞共处一室的种种美好，悠然向往，轻声说道：“百灵姐姐真是幸福，有你这样爱她、惦挂着她的大哥哥！她在哪里？你明天带我去见见她好不好？”黄飞长叹了一声，说：“她……她死了！”“她死了？”李梦圆大惊，“她是怎么死的？”黄飞当下把当日胡百灵怎样出去，怎样去提蛋糕回家的途中被三个掏粪的人奸污，胡百灵怎样跳楼自杀的经过说了一遍。李梦圆静静的听着，眼泪滴湿了衣衫，泣声说：“百灵姐姐这样的好人，怎能遭此横祸！那三个掏粪仔，真是太也可恶了。后来把他们抓到没有？判刑怎样？”“当然把他们抓到了，要不就不知道是三个人了！”黄飞说，“那三个掏粪死仔，就是判了十次死刑也难平我心头之恨，可惜他们只是犯了强奸罪。百灵妹妹的死，虽然是他们强奸原因引起，但不是他们直接使百灵妹妹致死，没有达到死刑的界线，只是分别判了九年多、十年多和十一年。”李梦圆恨恨的说：“他们使百灵姐姐那样的死法，竟判得这么轻？真是太不公平了！”“不公平也没有办法！”黄飞说，“法是法，人情是人情。情不能代法，依照法律只能把他判成这样，我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李梦圆虽然大学所读专业不是法律，但看的书多了，也知道法律如铁，不能于人情而左右，她握腕长叹，说：“怪不得你说百灵姐姐去年二十五岁，原来她去年就不在了！”
过了一会，黄飞说：“百灵妹妹死后，我整个人的精神都崩溃了，干什么都没有劲儿。当时公司又面临灾难，付债沉重。如果不是罗荔帮忙，我早已沉入万劫不覆的境地，也许早就随百灵妹妹而去了！”“罗荔，她是谁？”李梦圆吃惊的问。黄飞说：“她就是你们崇拜的对象，艺名叫莉莉！”李梦圆恍然：“原来是她！我有很多同学崇拜她，我可不这样看法。她对你很好哟，你怎么对她总是不理不答的？”黄飞说：“你是不知道的，她当年对我苦命的小妹妹怎样的厉害法。我小妹妹的死去，也是由她母亲造成的。我虽然说原谅她了，可以心里头还是有一种莫明其妙的恨意。和她相处久一点不得。”“你还是快点娶了她吧！”李梦圆瞧着她，眼光透着逗意，“她这样真心真意的待你，千里难求、万里难寻的，失去了可就太可惜了！”“你这样真心真意的待我，失去了才叫可惜呢！”黄飞快言快语，只想逗弄一下她，可此话刚出口，猛觉不好，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胡说八道，请不要见怪！”心里不住的骂道：“黄飞呀黄飞，你这个浑小子胡说什么？百灵妹妹待你那样的好，你也因不能放弃心中对子夜妹妹的爱而令她伤心一生，现在你怎么能对别的女子胡说乱道？”
李梦圆听黄飞说了此话，登时脸红过耳，心中又羞又喜，又嗔又怒。自从郑州一别，她的少女芳心就莫明其妙的对黄飞无比的关心，自己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是知道这不只是报答他曾救过自己而已，而是有一种爱抚、关切之意。她内心深处的一股隐隐哀痛渐渐升起，当下轻叹一声。
两人静静的坐着。过了好大一会，黄飞“啪”的往大腿一拍，打死了一只蚊子，说：“这里蚊子很多，你没有挂蚊帐，怎么蚊香也不买一些？难道你不怕蚊子咬吗？”“没关系，咬惯啦！”李梦圆笑说，“现在什么都贵得很。我工作没有着落，怎敢胡乱花钱！”黄飞说：“天气很快就要冷了。你的衣服旧了，鞋子也破了，这些钱，你拿去买一些衣物和家具回来吧！”说着从衣袋取了一叠钱递过去。李梦圆连忙推辞：“我怎么还能领你的钱，我是不能再要你的钱了！”
黄飞见她不领，把钱放在床上，起身向门外走去，说：“夜深了，我要回去了！”李梦圆忙拿起钱追了出来，说：“大哥，你把钱拿回去。你对我那么大的恩德，我都不知该怎么报答你才好，怎能再要你的钱！如果你不拿回去，我以后再也没有脸面见你了！”黄飞笑说：“我现在宣布，我公司已正式录用你，这些钱是预先支付的工资。不要怕，这些钱以后一定会从你的工资里面扣去的。”李梦圆知道他这是笑话，但他既已这样说，自己也不好再拒绝，泣声说：“大哥，你待我真是太好了！”黄飞伸手过去，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说：“不要哭了，流泪的小天鹅是不好看的。我走了，再见！”说着向外走去。“再见！”李梦圆不住的向他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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