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马车在一间大平房前停下。
付丧压下心中的思绪,和黑伯一起下了车。
这间大平房,灰墙青瓦,看起来很普通,但在它的门上,用黑线勾勒着一哭脸和一笑脸,显得十分诡异。
黑伯注意到他在观察门上的图案:“这是阴傀派的标志。”
付丧点头,他其实也猜到了。
这个图案,他在棺材铺门前和木牌上都见过,出现得这么频繁,肯定有特殊的象征意义。
他早就猜测这是不是阴傀派的标志,黑伯的话,不过是帮他确定了这一点。
推开门,走进平房。
平房内,一个穿着灰袍的中年人,闭眼躺在摇椅上,慢悠悠地晃着。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在他旁边,还搭着一个小木桌,上面摆着切好的西瓜,还有糕点瓜子,看起来十分惬意。
见有人进来了,他不慌不忙地睁开眼皮:“我说是谁,原来是黑伯,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老王,我带我们家少爷过来学习,你不会不欢迎吧?”黑伯开玩笑道。
“只要有信物就行,”王姓中年人懒洋洋道,说着看向付丧,“这又是你们付家的谁?”
“能让你亲自带过来,至少得是付家的嫡系吧?这个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是我们家主刚认回来的九少爷付长生,”黑伯介绍道,“你见了过过眼,以后就是他自己过来了。”
“还是那句话,只要他有信物,我又不可能拦着。”
中年人不为所动,仿佛对一切都不太提得起来兴致,
“要去学习就自己进去吧,不要打扰我休息。”
黑伯闻言也不恼:“那我就带他过去了。”
大平房内的房间有限,黑伯带着付丧来到其中一个房间。
这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家具摆设,只在中间的地面上,刻画着一个线条复杂的黑色纹阵。
黑伯进来后,直接站到这纹阵上,并示意付丧:“你也站上来。”
付丧点头,也跟着站在黑色纹阵上。
几乎在他刚站上去的瞬间,就感觉头脑一阵眩晕。
下一刻,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四周光线昏暗,周围都是打磨平整的石壁。
正前方有一条石道,隔几步就挂着一对白灯笼,一直延伸向远方。
“少爷,感觉怎么样?”
旁边,黑伯关心地询问道。
“还好,就是有点头晕。”付丧道。
“第一次传送是这样,习惯了就好了。”黑伯安慰道。
“传送?”付丧疑问。
虽然有所猜测,但没想到那个黑色纹阵,真的是传说中的传送阵。
“嗯,传送,”黑伯点头,“我们现在是在地下。”
“地下?”
付丧心中一动。
确实,不仅左右,连头顶、背后都是石壁,看样子确实不太像在地面上。
“少爷,我们走吧,前面不远就到了。”黑伯提醒道。
付丧点头,跟在他后面,穿过长长的石道。
道路尽头转过弯,一下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个石质的大厅,大厅两旁立着两座石像,里面摆放着一些桌椅。
石厅最内侧,立着一个木台,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姑娘,正趴在上面打瞌睡。
付丧两人一进大厅,她似有所感,一个激灵站直了身体,看到来人,才松了口气。
“黑伯,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她笑嘻嘻地道。
“婉娘,你又在偷懒,要是被你师父看到,你就麻烦了。”黑伯道。
听他的口气,似乎跟这姑娘很熟。
“这不是熬了几夜打石像,太困了吗?”
她挠了挠头,看见付丧,眼睛一亮,“黑伯,这是谁啊?怎么长得这么俊?比你们付家玉郎都好看!”
“你一个姑娘家,这么说话也不害臊。”
黑伯摇头,见付丧有疑问,便解释道,“付家玉郎,就是你的大哥付长亭。这是石婉儿,你可以叫她婉娘。”
“婉娘。”
付丧点头,礼貌招呼道。
“现在你知道我的名字了,那你的名字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石婉儿双手撑着脑袋,一脸感兴趣的样子。
“我叫付长生。”付丧回答道。
“付长生?”石婉儿点头,“我记住了。”
“婉娘,长生少爷可是有婚约在身的。”黑伯皱眉,想到家主之前的吩咐,不由提醒道。
婚约?
付丧一愣,他怎么不知道有什么婚约?
虽然心里疑惑,但他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这个时候,显然不是询问的时机。
石婉儿闻言,撇撇嘴:“黑伯你想什么呢?我只是看他好看,想跟他做朋友罢了,没有别的什么想法。”
“要是我能轻易喜欢上人,我师父就不会为我的婚事烦恼了。”
“也是。”
黑伯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这些他都知道,提前说出来,只是以防万一。
毕竟以后这段时间,两人肯定会经常见面,要是真的擦出什么火花,家主那边就不好交待了。
婉儿的师父,可是个霸道不讲理的人,要是他知道自己徒弟看上了谁,肯定不会轻易松口,到时候就麻烦了。
至于婚约被九少爷知晓的事情,这个也没什么,毕竟他迟早都会知道的,家主也没有让他保密的意思。
“婉娘,给我们登一下记。”
黑伯道,说着转过头来,问付丧,“少爷你想学哪门传承?扎纸匠?”
他想起付丧之所以对阴傀派感兴趣,是因为他用过的纸鹤,所以如此问道。
“阴傀派的传承,具体有哪几门?”付丧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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