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闻言大喜,唐老爷子激动得一把抓住席慕的肩膀问:“令师父是否有化解之法?!”
这话一问出来,大家的欣喜若狂又落下去了,席慕刚才明明说得很清楚,德珠最后的结果是病死了。
唐老爷子两眼瞬间暗淡下来,长叹了一口气。
席慕看出大家心情起落,出言安慰道:“刚才唐大嫂说,唐大先生昏迷前提到,那人留话言明是还有七十天可活。但我记得师父说得很清楚,德珠土司的病情拖了有一年之余——”
众人又将期待的目光集中过来,席慕只是淡淡地说:“这是否说明,此毒的症状也有轻重缓急之分?如果确实是毒,下毒之人又可以控制毒性发展的程度和时间,那说明此毒必定有解。”
唐老爷子和几个儿子都频频点头,唐门是天下第一毒门,自己就是制毒的,当然明白其中道理。
唐老爷子又想了一会说:“那席小侠的意思,我们是否可以找金族族人探询一二呢?”
席慕听到这个老人称自己是“席小侠”,是在抬高自己的分量了,暗自低笑。又摇头说:
“恐怕金族族人也无法襄助。当年我师父曾经说过,金族族人尝试了各种方法也无济于事。”
唐老爷子一下又蔫了,席慕又慢悠悠地说:“不过,后来我师父翻阅了金族族人的史记,又查了许多古书,在关于夜郎国的记载中,也发现曾经提到过类似的病症。其中有记载,夜郎国部族间常有争斗,王族巫医通过研制奇症奇毒,供夜郎王控制部族分支头人所用,提及有一种方术,中者患处状如藤曼,谓之病也,不可治,谓之毒也,不可解。师父推测,此症在夜郎国是古已有之。”
听到这里,铃铛儿就有点不满了,别人说小邪神邪气,其实这个人就是“你想高兴他偏不让你高兴,你着急他反而不着急”的人,眼下他这样慢吞吞地说,明明就可以简单述说明白,给大家一个了断的,他就偏不这样。唐家这些人都急得要死了,他还这样之乎者也的。
铃铛儿立即晃了晃他的手,想想还觉得不够劲,又用脚不着痕迹地踢了踢他的脚踝,席慕知道她是不耐烦不满意了,轻轻一笑说:
“夜郎国虽然在汉时已经亡了,但是金族既然能保存到今天,其他分支应该也有残余后裔。我师父综合金族族人的叙述和史书分析,夜郎王王族的巫医一支,可能分布在目前遵义到贵州北部一带。给唐大先生下蔓毒之人,大概就在这些地方出没。若能寻到——”
若能寻到人,自然就能想办法要解药咯。要不是这么多人在场,铃铛儿真想把这根烂木头咬上几个洞才解气,说那么多废话,关键的压缩一下几句就能完事了,害她听得这么辛苦。
不过席慕如果不这么道明原委,唐门的人又怎么会认可他所说呢?
唐老爷子看了看几个儿子,拍拍席慕的肩膀道:“谢谢你。”
席慕微微一笑,不由分说就拉着铃铛儿走了出去,三个少年也乖乖地跟着老大走了。
唐老爷子的一句“谢谢你”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只有对外人,才会这么客气地说谢谢,对自己人绝不会这样。
外人,就是不方便知道太多唐门内里的事的。
既然不方便,那就不如主动避开,好让他们关上门要开家庭会议,商议对策。他们这些外人,不听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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