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第二天中午，她回家了。吴东兴居然也在家，周玉觉得很奇怪。吴东兴的脸很不好看，他问周玉：“去哪里了？你这个婊子，是不是在外面偷人去了？”周玉没有和他说话，她的腿还在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缺。周玉感到自己胜利了，但是这样的胜利卡在她的喉咙，加深了她对自己的憎恨。
她妈妈也过来问：“你昨天干吗去了？回来成了这副鬼相，一个女的也要知一些廉耻。”
周玉说：“知道廉耻有什么用呢？你们这些知道廉耻的人和我有什么区别吗？”
她妈妈说：“知道廉耻，别人才喜欢你。你总不能把自己弄成一个人见人厌的东西。”
“我无所谓了。”周玉爬上床睡了。
她妈妈说：“你不要廉耻，你儿子还要啊，你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你儿子想啊。”周玉问：“我做了什么不要廉耻的事情呢？”她妈妈说：“你自己知道。”
吴东兴说：“你别睡，你跟我去荆门！”
周玉说：“无论什么事情，我再不会跟你去荆门。”
“你不去，让你爸爸跟我去。”
“他要去是他的事情。”周玉说。
她爸爸就跟吴东兴走了。周玉问怎么回事，她妈妈说：“吴东兴说他的那个窝棚被人占了，打架打不过人家，就叫你爸爸去帮忙。”周玉笑了起来：“看看你的女婿多好，三岁的孩子也没有这样的。”
她妈妈就叹气。
“妈，我要和他离婚，不管你同不同意。”
“你翅膀硬了，谁管得着你！”她妈妈鄙视而狠狠地说，“你看看我们家族哪个有离婚的？他现在是不好，等年纪大了，还不得靠他照顾你啊！”
“妈，你觉得他会照顾我吗？”
“会，只要你对他好些。”
周玉不说话了，她可怜她妈妈的自欺欺人：为了一个残疾的女儿，居然可以这样。
她妈问：“难道你在外面真的有人了？”
“你的女儿会有人要吗？”
妈妈就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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