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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天推开厨房后门，忙碌的工作人员纷纷对他投来讶异的眼光。
但他全然不在意，阔步走进宴会厅。自然也有舜华的人发现了他，但他们并未意识到此刻莫天天乃不速之客，甚至还有几个打过交道的主动上前招呼。
莫天天仓促地寒暄一番，问道：“今天黄伯伯约我来谈点急事，你们知道他在哪吗？”
几个员工们面面相觑，最后有一个小姑娘犹豫着开口道：“我刚好像看见黄董跟着几个人上去了，可能是到二楼会议室？”
莫天天谢过，直接走向楼梯。
上楼后，他一眼就见走廊尽头的房门前把守着两个黑衣安保。
莫天天立刻缩回楼道。他皱着眉头，心想，难道又要硬闯？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莫天天只听见一声怒吼隔着重重木板从屋内传出。他认出这是黄继林的声音。
这是……谈崩了？
“这不是莫先生吗？”
他只听身后轻飘飘地传来一个男声，吓得他往后退了步，转头一看，一个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对方戴着副无边镜框，西装革履，笑容明朗却又隐隐有些淡漠。
“你是……孙婧的律师？”莫天天想起这就是孙婧解约当天带来公司的人。
“承蒙您还记得。”对方微微鞠了个躬：“赵川，任职于青峰律师所。”
莫天天抱着双臂，挑挑眉：“你今天也是跟着他们来的？”
赵川微怔，似乎在想莫天天口中所谓的“他们”是指何人，又听会议室里传出一阵吵闹，才反应过来，笑道：“啊，您是指孙婧小姐？”
莫天天一脸“不然还有谁”的表情。
赵川耸了耸肩：“我原本就只负责孙婧小姐跟贵司解约的事情，在不久之前就已经结束与她的合作关系了。这次来舜华的年会，是因为我和黄董之前也有过些工作上的来往，今天不过只是捧个场而已。”
莫天天眯着眼，明显不太信得过他。
赵川仍旧满面笑容：“您现在怀疑我也在常理之中。不过说实话，我本人一直期待着为您服务呢。”
“哈？”莫天天嗤笑一声：“你帮孙婧做事，那廖奇就是你老板咯？你为我服务，他不得把你炒了。”
“唔，”赵川自言自语：“老板吗？我并不会这样称呼他呢。事实上，我的老板正在国外出差……不过也许就快回来了吧。”
莫天天懒得理他，探头继续观察着会议室门前的情况，试图找个合适的时间闯入。
“莫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糟了！莫天天心中暗骂一声，转身一看，果然是林明波站在台阶前，一脸震惊。
“我——”莫天天正想着这下要扯什么谎，一旁的赵川却突然开了口：
“是我邀请莫先生进来讲几句话的。”
他看着林明波，面色波澜不惊。
“赵律师，如果你们有什么事要谈，还请找别处。”林明波并未说破，只是肃容道：“莫总，还请您理解我的工作，如果您再不离开，我真的只有请保安来了。”
莫天天看着他，面如冰霜：“林秘书，凯瑞和舜华合作多年，我们自问一直诚恳待人。一个公司，追求利益最大化，我能理解。但至少，请给我们一个清楚的解释——以我对黄伯伯的理解，他并不是这种背信弃义的人。”
林明波脸色闪过一丝阴霾：“那也要黄董还有得选才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天天眯起眼，问道。
“莫总，我最后再说一次，还请您立刻离开。”林明波侧身，让出楼道。
莫天天沉默几秒，依言走上前。
只在于林明波擦肩而过时，说：“如果舜华真的遇上什么麻烦，现在说出来，能帮上忙的地方我爸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林明波却仍未有所动。
莫天天叹了口气，下了楼，向会所大门走去。
他边走边发微信通知莉莉开车过来接人，却发现赵川也跟了出来。
“你干嘛？”莫天天停住脚步，狐疑地问。
赵川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只是想跟您交换个联系方式而已。”
“你上次就已经给过我了。”莫天天并未接。
赵川笑道：“但我想您应该不会存的。所以这次我想再重新递一次。”
莫天天挑眉：“你是想逼我存你号码？”
赵川笑得如沐春风：“是请您存我号码。”
“如果我偏不存呢？”
“那我就递到您存为止。”赵川举着名片的双手一直未曾放下。
“怪人。”莫天天笑道。说是这样说，却开始将名片上面的电话数字记进联系簿。
“这下放心了吧。”他扬了扬手机，余光间看见自己的揽胜，指了指，说：“我车来了，回见。”
赵川点头，笑着点点头：“期待与您的合作。”
莫天天觉得他说得有些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也不知这人到底作何意思，只能摇摇头，开门上车。
“甜总，收获如何？”莉莉坐在驾驶座上，问道。
莫天天无奈地说：“还是不肯说实情。不过看样子，似乎舜华也是被逼无奈。”
他侧过头，看着车窗外繁华的夜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谁知道他们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呢。”
但显然命运的交响曲从未延宕任何波折的乐章，莫天天也很知晓了对方真正的计划。
彼时他正在办公室中检查白晓的练习情况。
“嗯，至少这种准备工作做得还是像模像样的嘛。”
莫天天坐在办公桌后面，笑眯眯地看着白晓调试着小提琴的弦轴。他手中捧着菊花枸杞茶，吹了口热气，正想再开口打趣，却见莉莉“啪”地推开办公室的门，语气焦急：
“甜总！刚刚孙婧他们带着一票人闯进公司，说要和莫董谈……谈……”
他眉峰一皱：“谈什么？”
莉莉咽了口唾沫，语气艰涩：“谈——收购凯瑞的事！！！”
莫天天手中的杯子跌落在地，应声而碎。玻璃渣四处散落，宛如悍然的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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