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时常觉得校园生活是很无聊的,但毕竟在大学的日子就那么短短四年,完了就再没有机会感受这样纯粹的氛围,所以也格外珍惜每一次相遇和每一节课。
大二结束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当时暑假在做实习,工资倒不是最重要的,接触到一些不一样的才能增长见识。
实习小菜鸡每天要做的事情也没有很重要,全是些鸡零狗碎的事儿,从扫地烧水到整理资料,但是很累,常常回家洗完就睡,没时间思考其他的。郑女士和老莫都不在,我一个人睡得天昏地暗。
陈酿没什么屁事,偶尔也给我发消息。
他在做兼职,不知道什么店火气这么差需要补补,敢招他这样的员工,但好歹是被收了。
我看到消息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关掉了,时间一久就忘记回,两个星期后看我俩的聊天记录,基本都是他在说。他很少给我打电话,我也没空打给他,这样一来我们的联系慢慢就少了。
星期五那天我被迫加班,因为有些资料没整理完我又不敢就那么大喇喇放那儿,所以留到了下班后。
陈酿给我发消息我没听见,他干脆给我打来了电话,我以为有什么急事,接起来听他又说没什么。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受了气,我应该继续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但那时候我太急没管,挂掉了电话。没两分钟,他又打过来了。
我脑子里被“资料网图片”“工作台账”“实施方案”塞满了,听到电话铃就烦。签字笔笔尖杵在白纸上,我挂掉了他的电话。
这不是我第一次挂他电话,但是我第一次打从心底不想接电话,我也不是针对他,就是此刻一百年才给我打一次电话的老莫找我我也会直接挂掉。
我天生不是一个太聪明的人,做不到一心二用,所以我做一件事的时候就会投入我全部的精力和心力,其他的都得排第二。
陈酿是知道我的,我挂他电话也只是想告诉他现在没时间等会儿再回,但他非常不识趣地第三次打了过来。
“有事就说。”我打算擦擦额头,手里窝握着的签字笔从虎口掉下来,砸在办公桌上吓了我一跳。
“……”
“……不是。”我叹了口气,“你下班了吗?”
他啪挂了我电话。
这位哥。
我把资料全部整理完回家是六点半,最近天气燥得慌,没有什么心情吃饭,又想到陈酿再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想了想拿着公交卡去找他。他给我说过一个地址,但这时候也应该下班了,我就是突发奇想过去看看他兼职的地方。
地址显示的是离我不远的市中心,那边人流量大店铺也很多,他是在一家奶茶店做兼职。
那家店还开着,但我没有看到陈酿的身影。一个女店员以为我在找座位,很热情地告诉我现在店里人少,楼上也可以坐。
我抱歉地笑了笑。
“您要什么?”她问。
“陈酿。”
“嗯?”
“不好意思,我是说,陈酿下班了吧?”
“啊……”女店员反应过来,“小陈哥今天五点多就走了,因为出了点事。”
我准备说的“谢谢”被我强行吞了回去:“怎么了?”不会是又跟人干架了吧这家伙。
“打了客人。”女店员回,“我们店里另一位做兼职的姑娘被客人骚扰,小陈哥就动了手。”
我问:“那他受伤了吗?”
女店员非常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小陈哥身手那么好,只有别人受伤的份儿吧。”
说的也是。
“他被开除了?”
“出了这种事……”女店员后面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她很快去招待别的客人,我也没好意思继续打扰她。
陈酿给我打电话估计也是这事儿,他一大老爷们,难道丢了份工作还委屈上了?要是可以,我绝对现在就冲着他那张脸给他一拳。
阿姨的电话我是存了的,但是还从来没有打过。我给阿姨打了电话过去,旁敲侧击问陈酿在干什么,阿姨说他还没回家。
陈酿没有接我电话,我只能挨个给他朋友打,其实我对他以前的交际圈子也没有很熟,唯一说得上有联系的就是老刘,但老刘说他没见着,我就只能厚着脸皮给不熟悉的人打。
打了一圈,老刘又打给我说,莫哥我求你快来,我觉得我拉不住我哥了。
“你他妈?”我很生气,他怎么能这样。
“对不住啊,老刘我也是没有办法,你知道的我拒绝不了我们哥。”老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和我说,“我哥说他很烦想喝几口,我就让他来找我,他还说不要打扰你,我一想这话的意思不就是不能让你知道么,我答应他了。但我后悔了,我是真的错了,莫哥你快来。”
老刘说陈酿喝醉了,我不知道这个醉是什么程度的醉,但他一成年人怎么这么受不住打击我倒是醉了,我决定了先不管后果如何见到他第一面必须冲着他的脸给他一拳。
老刘给我的地址是他租的一屋,还在七楼,我差点没死在半路。
我敲开门,老刘灰溜溜站在门后,看样子是怕我直接找他麻烦。
地板垫子上滚落的都是空酒瓶子,陈酿就趴着睡在那中间,他身边坐着一个我不认识的男孩子,看起来年纪不大,被陈酿攥着手腕脱不了身。
我没进去,眼神询问老刘这是怎么回事。
老刘:咱也不知道啊。
我看了看陈酿的手,又看向老刘。
老刘终于开口了:“他好像把我小弟认成你了。”
“他说什么了?”
“我哥打了客人。”老刘说,“你知道吧,为了个女的打了客人。那女的回头来怪他害她丢了工作……我就说我哥心太善了妈的,要是我还能揍那女的一顿,不知好歹四个字会写么。”
我叹了口气:“我下午挂了他电话。”
“牛、逼……不是,你挂他电话干嘛?难怪他又不开心。”老刘郁闷道,“你们俩的事别扯上我,我又不知道恋爱咋谈,找我也没辙。”
“他醒了你和他说。”
“为什么!”
“他是信任你。”我走进去跪在地上捏了捏陈酿后颈脖,果然没反应。
我又给他翻了个身,要说这么大一人我是搬不回去的,只能等他自己醒。他被我的动作惊到,睁开眼看了看我,我怀疑他就要打我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身边小弟的手揉了揉眼睛,我觉得他应该是认出来了。
“你怎么像个小崽子。”我说。
陈酿又闭上眼睛:“滚滚,滚。”
“我要是走了你明天会打死我吗?”
“……”
“会吗?”
“……”
“我走了。”
“……当然他妈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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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更新的日子请当我死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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