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人死了也这么痛么?
“张嘴,喝药,没死就睁眼,还等着我这个瘸了腿的老婆子伺候你?”嘶哑的声音从正上方响起,一股浓重的药草味儿冲入鼻中,
岳灵珊有些费力睁开双眼,入眼便是一个冒着热气的碗,持碗的是一位满头银丝的老人,尽管年岁已高,但脊背挺直,双目清明,皮肤颇为白皙细腻,姿态倒比青年人还要挺拔些。
她起身,肩上的伤愈发疼痛,使人清醒,
平之盲目,劳德诺未死,父亲自宫练剑,短短几秒,所有事冲入脑海,头痛欲裂。
不管怎样,她忙接过碗一干而净,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习惯性咬下唇嘴想来一颗蜜饯,转而苦笑,对婆婆答谢
“多谢婆婆救命之恩。”
“哼,知道就行。”百素粟又道“你来的时候可半死不拉活的,我这半截子入土的老婆子可熬着夜伺候你几天几夜。不要求别的,过段日子老婆子腿脚不好,你给我当几天粗事丫鬟就成。”
岳灵珊早已抱着必死决心,能活着早已是万幸,她环顾四周,房间十分简陋,一床一桌一椅,空荡荡的房间再无其他。
面前之人人来历不明,脾气不佳,医术又如此高明,江湖中从未听说,但她如今又没什么可图,点头应下
“这条命是前辈救的,照顾前辈自是应该。”
没有感激涕零,也没有大小姐的倨傲娇惯,态度不卑不亢,很好,百素粟点点头,
若是知晓百素粟心中所想,岳灵珊又要苦笑,不感激涕零是习惯使然,华山掌门千金,不说后续种种她傲骨犹在,倨傲教官更是不从谈起,现在的岳灵珊不配。
两人再无别话,气氛一时尴尬,百素粟倒是浑然不觉,说完话便躺在椅子上哼着歌晒太阳,
岳灵珊闭眼前最后见的人是令狐冲,她这才想起,想问,可又害怕扰了婆婆的清净,费劲起身,惹得伤口又痛。
“有话就问,跟那死老头子似的半天憋不出个屁。”百素粟闭着眼,再椅子上慢悠悠地摇着
“多谢婆婆,敢问婆婆带我前来的可是一个长方脸,剑眉薄唇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百素粟摇头笑笑,“小姑娘伤这么重果然是情伤,英俊男子没有,白头老翁倒是有一个,带你来的是风清扬那个老不死。”
风清扬?岳灵珊见百素粟言语中对风清扬不敬,可眉眼带笑,比面对她还温柔几分,谨慎问道“可是华山派剑宗风前辈?可江湖中传风前辈不是早已...”
“死了?听他们瞎放屁。”
“可风前辈属剑宗门下,而晚辈属气宗,也从未与风前辈相见,怎么会...”
这事儿百素粟也挺纳闷儿,风清扬早立下誓言再不见华山人,不惹武林纷争,前天夜里匆匆赶来风尘仆仆慌着说救这小丫头,事后才道是欠了人情,这才出手相救。
“这老婆子就不清楚了,你别乱动,抓紧时间养伤,养好了还要干活呢。”
百素粟很久没说这么多话了,嘴皮子疼,摆摆手,把椅子转了个圈,闭上眼,打了个哈气“老婆子要午休了。”
岳灵珊便不再多言。
几日后,林家酒馆,
酒馆位于街角,店虽小,酒味儿香醇浓厚,
“娘,你去哪儿啊?”大林子放下抹布“又要给医馆送酒啊,娘,我去就成,您腿脚不好屋里歇着吧。”
梅婆子将酒壶递给他,拍拍他后背“得了,还不知道你小子,想去看百大夫孙女就直说,跟你娘来这套。”
林大嘿嘿一笑,抱起酒壶“那娘我这就去了。”
自家儿子也到了娶妻的年纪,梅婆子笑笑,也该相看相看了。
她一拍脑门,对着跑远的林大喊了一嗓子“过几日杀猪,记得叫百大夫来吃肉!”
“知道了!”
仁心医馆就在隔壁,和酒馆紧挨着,地方也不大,自林大懂事起就记得这么家医馆,一直只有百大夫一个人,他们这儿地方本就不大,有个头疼脑热简单小病来百大夫这儿抓个药保准好,家里备着百大夫配的药酒,跌打损伤都不怕。
以前还未听百大夫有什么亲人,前些日子突然有个孙女来照顾百大夫,长得还挺俊的,林大站在门前一只手拎着酒壶,一只手挠挠头,又摸了摸头发,
“百大夫在么?我是大林子,我娘叫我来送酒,新酿的。”
“嘘。”正在分拣药材的少女回过身,食指放在唇前,她身材婀娜纤细,容貌秀丽,皮肤白皙细腻,眉间带着淡淡愁绪,
这几日百素粟夜里睡眠不佳,白日里便有些嗜睡,刚刚在后面歇下,要是被吵醒又要发脾气。
林大前几日只是远远看过百大夫孙女几面,走近看了更是标志,他有些不敢看,声音也变的细小,
“家...家母让我前来送酒...百大夫前些日子定的。”
“是林家酒馆吧,婆婆提过了,给我就行,麻烦送一趟了。”
林大忙递过酒,不但模样好看声音也悦耳,他有些拘谨
“不碍事...呃..还不知姑娘芳名?”林大糙生糙养惯了,这文邹邹的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姑娘?岳灵珊早已嫁做人妇,倒是好久没人叫她姑娘,这才想起为了方便,没梳妇人发簪,她在这儿不过暂住,若是说出真名害怕为婆婆惹了麻烦,她目光落到桌子上晾的药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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